婆子見到江靈歌執意要買這丫頭,而且給的銀子還是那青/樓出的兩倍,頓時心動不已。 “既然有人願意要你,那你以後可要好好伺候夫人!” 婆子拿著銀子歡歡喜喜的走了,直接將人丟給江靈歌。 江靈歌微微蹙了蹙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人。 聽那婆子口中的意思,這丫鬟應該是相府中的人,而且,她腹中的孩子也有些門道。 那丫鬟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因為沒辦法說話,指甲狠狠的抓著地麵,血跡斑斑。 江靈歌歎了口氣:“還能走吧,跟我來!” 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爬起來跟在江靈歌身後。 她用了買一個上好丫鬟的銀子,買了一個孕婦,也真是挺虧的。 沒辦法,這是她的職業病,她比較喜歡計較事物的價值。 但好歹她是幾千年後那個時代的人,自然不會真的和這裡的人一樣,將他們的性命握在手裡。 出了大門,江靈歌找了一間客棧,讓女子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將傷口包紮好,又讓人送了新的衣服過去。 等到對方全都收拾乾淨,重新站在她麵前的時候,江靈歌才發現,原來對方也是一個美人。 隻是之前臉上被血汙遮蓋,所以看不出本來麵目了。 江靈歌坐在椅子上,女子安安靜靜的站在她不遠處,一隻手下意識的捂著肚子。 可見,女子對自己腹中的孩子十分在意。 “你叫什麼?” 女子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江靈歌看到那半截舌頭,心中微微疼了一下。 好好的一個人,被折騰成這個模樣,那相府之中的人下手也真夠狠的。 沒有地位和權勢,那就等於在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個時代太過現實和艱難,讓江靈歌心中不由得緊縮了一下。 她還是很有運氣的,沒有直接穿在那些最低等的奴隸身上,還有機會給自己創造翻身的機會,可是這些人卻不能。 閉了閉雙眼,將眸子裡所有的情緒壓了下去,江靈歌輕聲道:“你不會寫字?” 女子頓了頓,還是搖了搖頭。 江靈歌就知道是這樣,不然的話,這女子恐怕就連手都保不住,現在她不認識字又不能說話,不管什麼秘密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以後你就叫雅兒吧!” 雅兒……啞兒。 雖然有諧音,但是女子還是眼前一亮,跪在江靈歌麵前磕頭。 有了名字,就等於有了新的身份,也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看到女子掙紮求存,江靈歌感觸頗深:“接下來我的問題,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你應該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隻有我能救你,希望你不要保留!” 女子的目光亮了亮,輕輕點了點頭。 “你以前是相府的丫鬟?” ;女子沒有猶豫,點頭眨眼。 “那你腹中的孩子,可是江丞相的?” 女子愣了愣,緩緩咬了咬頭,她咬著下唇,眼圈開始紅了起來。 不是江丞相的,那相府之中還有誰? 江靈歌試探的問道:“可是江懷遠的?” 這次,女子沒有再搖頭。 她最終點頭,一張臉上滿是苦澀。 江靈歌將頭發在指尖纏了一圈,眸中若有所思。 這樣的話,她就能明白這女子為何會變成這樣了。 若是一般情況下,丫鬟有了身孕這種事情,隻要彆傳出去,留在房中做個小妾也沒什麼,將來要是能給主子添了丁,身份沒準還能抬一抬,可是江懷遠如今正值大好年華,而且,馬上就要和周國公家的大小姐定親了。 那個周小姐,可是周國公的嫡長女,皇後的親侄女,從小就是被周國公捧在手心裡的,如果不是眼睛不好看上了江懷遠,恐怕江懷遠這輩子都碰不到人家的一根手指頭。 再加上,那個周小姐本身就是個刁蠻任性的主,若是知道江懷遠不檢點,她還沒過門就給江家添了個孩子,恐怕一定會退婚不可。 這也就造成了這女子的悲劇。 這些都是大街上到處都盛傳的傳聞,江靈歌沒事的時候也能聽到那麼幾嘴八卦,所以如今她將其組合起來,就將前因後果猜測的差不多了。 江靈歌還沒有忘了那天她說過的話,答應楚涼夜的事,雖然兩人現在看起來相安無事,可是如果她做不到,可就是在自打嘴巴。 一個月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她摸了摸下巴,眼珠上下在這女子的身上轉了轉,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來。 這女子,沒準也是一枚好棋子。 “你雖然不會說話,但是你能看能聽,若是你真的想給自己一條出路,就在半個月之內,學會寫一些簡單的字!” 她站起身,目光凝重的瞧著她。 她不指望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至少拚搏一下的精神還要有的。 雅兒死死的抓著袖子,重重的對這她磕著頭,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看著她一下就紅腫的額頭,江靈歌緩緩笑了。 “這半個多月,我會找人訓練你,教你,也許你連睡覺的時間都不會有,你要做個心理準備!” 她彆的話根本不用多說,因為她已經看出這女子的心思了。 江靈歌給客棧留下了足夠的銀兩,然後外麵打聽了一番,請了一個會讀書寫字,而且還懂得那些大家大院禮數的嬤嬤,讓她專門去教導雅兒。 安排了好這一切,江靈歌給嬤嬤留下了一份字條,讓嬤嬤務必在半個月之內,讓雅兒將這些字一字不差的會寫會認。 這是個很艱難的任務,可江靈歌已經給了雅兒一次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她自己的。 江靈歌動身從客棧之中離開,才走到門口,就遇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還沒等她起身繞過去,就被對方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