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姐,這是我師妹,胡蘭兒。” “蘭兒,這是上清宮,趙欣萍,趙師姐。” 彆鬨給二人做著介紹。 “姐姐,你長得好漂亮。是不是?師哥。” “嗯,的確很漂亮。”彆鬨坦然的說著尷尬的話。 趙欣萍則俏臉生紅,心裡卻喜滋滋的。 “蘭兒這丫頭,說話這麼不分場合,幸虧我的臉皮夠厚,咳咳,是幸虧我處變不驚。”彆鬨暗想。 “啊,內什麼,趙師姐,咱們上清宮這次搞的這個飛升證道法會很大呀。”彆鬨問。 “那是自然。這可是天界數十萬年以來第一次的飛升。” “第一次?怎麼,天界從來沒有人飛升過嗎?”彆鬨煞是疑惑。 “上古的古籍中有過記載先賢大能飛升的記錄,可是我們祖師已經近20萬歲了,他接觸過的活的更久遠的大能,以及那些大能接觸到的更更久遠的大能,都沒有過飛升的。”趙欣萍道。 “啊?這是為什麼呀?”彆鬨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預感到這裡有很不一般的問題。 趙欣萍也嚴肅起來道,“師傅跟我們講,這數十萬年來,天界上所有修煉到達渡劫期的大能都無法感應到飛升的契機。所以,他們大部分都老死在了天界。” 無法感應到契機嗎?彆鬨隱隱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那你們老祖是在最近有了感應嗎?” “沒有。”趙欣萍有些黯然的道,“我們老祖感覺到他大限將至,所以他要強行引動天劫,創造飛升的契機,哪怕是魂飛魄散,身死道消。”說到這裡,趙欣萍竟然已經淚濕了雙眼。 彆鬨心中大動。站起身來,對著前路深施一禮,“張祖師真是我輩修仙者的楷模,小子彆鬨正欲踏上修仙之路,定然要以張祖師為榜樣,戰天鬥地,勇攀高峰。” …… 上清宮,老祖洞。 張之道盤坐在蒲團上,猛地張開雙眼,他感應到有人通過上古的傳送陣從下界到了天界。 “竟然是個凡人少年?”他古井不波的內心生出了重重疑惑。“怎麼可能呢?下界被煉天盟幾乎抽走了全部靈氣和靈脈,以至於下界跟本不適合修煉了,已經十數萬年沒有修士從下界飛升到天界了。一個凡人少年,他哪裡來的資源啟動傳送大陣呢?” “哎,我已經沒有精力探究這些瑣事了。飛升證道法會在即,我能不能闖出這片天,還未可知呀。”張之道緩緩閉上雙眼,再無外物能乾擾到他的內心。 …… 荒犼專車,快而穩,上清宮已在近前。 “師哥師哥,這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嗎?你看你看,那些山都飄在天上呢。”胡蘭兒手舞足蹈起來。 趙欣萍並沒有嫌棄洋土包子胡蘭兒。她第一次進入師門多的時候比她還不如呢。 彆鬨心想,還是我比較穩重。師傅說,人類的科技才是最厲害的,穿越古今未來,宇宙星際旅行,都不在話下。雖然彆鬨並不太懂星際旅行,但是師傅說過,星際旅行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那才是最讓人向往的事,修什麼仙?動輒活幾十萬年,累不累? “荒,荒犼?”守山門的上清宮弟子嚇得腿肚子轉筋,如果不是荒犼上麵坐著人,他早掉頭,回宗門喊人了。 “汪汪!”荒犼叫了兩聲,而後輕搖了兩下尾巴。告訴那些懦弱的人類,俺從今以後是狗狗,大狗狗。荒犼是誰?俺不認識。 守山門的弟子揉揉眼睛,莫非我看錯了?不是荒犼? 趙欣萍從荒犼身上躍下,對守門的弟子施禮道,“師兄,這是來觀禮飛升證道法會的散修,彆鬨師弟,胡蘭兒師妹。” 那弟子一看,原來是內門趙師妹,遂穩住身形。“師妹,人既然是你帶來的,那你引領他們去神霄峰觀禮台吧。”他隨即側立在山門前,吞咽了口吐沫,好家夥,把荒犼當坐騎還不算,還給訓成了狗。這散修少年定是哪位隱士大能的後人,要穩,莫招惹。 彆鬨拱手抱拳,點頭示意。而後驅使荒犼在趙欣萍的引領下往神霄峰而去。 …… 神霄峰散修安置區,趙欣萍幫彆鬨安排好了休息的房間,就告辭了。 她坐在荒犼上,從回到宗門,就備受矚目,看著各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投來的豔羨的目光,就仿佛這荒犼是她的一樣。這臉兒露的值了。 風光過後,想到了小心眼兒的師兄。才感覺再不走,師兄指不定在師傅麵前要說自己多少壞話兒呢。於是匆匆禦劍而去。 彆鬨看著荒犼,兀自自言自語道,“這大狗屬實不錯,就是有點兒占地方,長的也是醜了點兒。也不知道飯量怎麼樣?看這塊頭兒,我怕是養不起呐。”說罷搖了搖頭。 荒犼聽他在那自言自語,心裡不停的打鼓,這小子該不會是想宰了俺吃肉吧?俺的肉可不好吃呀。那股來自造物主的威壓一直鎖定著它,不然它早撒丫子跑了,還在這裡等菜呢? 沒辦法,犼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它晃晃腦袋,身形悠然變小,凶相斂去,變成一隻哈巴狗,搖著尾巴用腦袋蹭了蹭彆鬨的腿,可憐巴巴的瞅著彆鬨,那意思是我占地兒不大,也不好吃,吃的更不多,還能看家護院。 &nbs sp;彆鬨點點頭,“我就喜歡識趣的狗。蘭兒,咱們的狗兒以後就叫狗剩兒,你負責喂它。” “狗剩兒,乖狗狗,來,我請你吃烤鴨。”說話間,蘭兒手裡就多了一盤烤鴨。 寶寶苦啊。荒犼搖搖晃晃的跟在彆蘭身後,生無可戀的一口吞了,那個什麼烤鴨。“嗯?這是什麼味道?吃的太快了。”荒犼砸吧著嘴,後悔吃那麼快了。 “一口就吞了呀?這麼吃可彆被骨頭卡住嗓子。來,蘭兒這裡還有。”說著,又一盤烤鴨出現在狗剩兒的麵前。 荒犼這次像真正的狗子一樣,撕扯著烤鴨吃了起來,吃的它一嘴油。邊吃邊想,天天有這麼好吃的東西,狗剩兒就狗剩兒吧。 胡蘭兒想著它之前的樣子,知道兩隻鴨子,它怕是吃不飽。索性一股腦兒又給它整了三隻烤鴨,兩條烤羊腿,一隻烤乳豬,一盆可樂。 “狗剩兒,吃完了,給我和師哥看門哦。” 狗剩兒“汪汪”的叫了兩聲,那意思是,您瞧好吧。 彆鬨意味深長的看著狗剩兒,“蘭兒,你先進屋,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我逗弄逗弄狗剩兒” 看著胡蘭兒走進他們的屋子。彆鬨像是自言自語的道,“蘭兒和我一樣都是凡人,她在這裡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你跟著蘭兒,能吃到這天界沒有的珍饈美食,你隻需要保證蘭兒的安全,絕對的安全,這天界裡沒有任何人能傷得到我,我相信,你懂得。” 狗剩兒吃的飛快,它懂。彆鬨就是那股威壓的主人,它相信,那股威壓,隻要一個小小的念頭,自己就能灰飛煙滅。所以,它隻能臣服。 彆鬨和胡蘭兒在天界吃了第一頓飯。 他的心思太多,吃啥也不香了。蘭兒受他的影響,也是吃的不多。彆鬨好說歹說,總算把胡蘭兒哄睡了。 彆鬨拿出那本遊戲獎勵的《先天無極功》。看著書名陷入了沉思。 天界數十萬年沒有人能感應到飛升的契機了。 遊戲隱藏任務第二關,修習這本功法。 這兩件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必然存在著某種聯係。 天界是遊戲製作者製作出來的。功法是遊戲製作者提供的。遊戲的製作者,希望玩家在他製作出來的天界修習他提供的這本功法,從而驗證修仙的可行性。因為他自己的世界沒有修習這本功法的必要條件-靈氣。而修仙不僅僅是依靠靈氣,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條件-道,即天道。 遊戲製作者能製作出靈氣充沛的天界,卻無法製作出擁有完美天道體係的天界,所以這個天界裡的渡劫期大能永遠也無法感應到飛升的契機,因為天道不全,天道有缺。也可能是遊戲製作者根本沒製作比天界更高層次的修仙世界。 想到這裡,彆鬨感到一陣悲哀。他為上清宮老祖張之道感到悲哀。他如果知道了,他的20萬年壽命都是人家模擬出來的假象,他會不會瘋? 自己為什麼沒瘋呢?隻是因為自己的記憶隻有短短的10年嗎? 彆鬨翻開了這本《先天無極功》,字認得,意思沒有一句是能看明白的。 功法無法修煉,我對於遊戲製作者的意義就沒有了。遊戲就隨時有被關閉的可能。而我還沒有找到離開遊戲世界的方法,甚至一點頭緒也沒有。 還得找世界的邊界。以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短時間裡到達那個未知的世界邊界。需要與人合作,與這個世界最強的人合作,才能瞬息間到達任何地方。 彆鬨的思緒飛快的旋轉著,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怎麼變得比以前的自己聰明了這麼多,能想明白這麼複雜的問題。 透過事物看本質。自己並不是真正的人。是師傅口中的遊戲裡的NPC,是遊戲程序裡的一段代碼。遊戲的初始設定,我是個籍籍無名,隨著山匪亂民起哄撿漏的路人NPC。是遊戲故事背景裡的芸芸眾生。 當師傅把擁有遊戲超級特權的GM指環交給了我,讓我以一個NPC的形態成為了遊戲裡擁有超級權限的GM。這才有了種種轉變。關鍵點就是NPC成了GM。GM應該隻能允許真正的玩家來擔任。這樣才能在遊戲發生重大變故的時候,像遊戲服務器發送反饋信息,讓遊戲製作者分析尋求解決的方法。 我作為NPC成了遊戲裡的GM就是遊戲裡最大的BUG。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能吸收天界攻擊我的人的靈力甚至生命。而我吸收的不是他們的血肉,而是那些發光的串串豎杠和圓圈,那些是……他們作為和我一樣的NPC的本源,也就是他們獨有的源代碼。這麼說,我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我已經由一串代碼吸收變成了加強代碼。所以我才能開竅了,想到這麼多我以前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 合理的推測。 這一刻的彆鬨有股自豪感,他隱約的看見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向。 他翻轉著自己的手看了又看,這還是那雙有血有肉的我的手嗎?他又轉身看著屋內的一切,包括正在做著美夢的蘭兒,這眼中的一切都是代碼,都是數據。我和蘭兒,還有這些桌椅板凳,外麵的山山水水,狗剩兒和靈氣……這遊戲裡一切的一切,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啊。 而我還有跟在我身邊的蘭兒,卻又與他們不同,我們是能吸收他們,能把他們從表象狀態轉化為本質狀態而後融合到自己體內。這不是遊戲中的修煉,這是超脫了遊戲規則的BUG。 我是GM我是BUG,蘭兒是通過我間接成為了BUG,遊戲賦予了我免受天界傷害的BUFF,並沒有直接賦予蘭兒這種BUFF。所以不能讓蘭兒單獨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