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驟然的變化讓不少人為之心驚。“怎麼回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呢?”“他們遭遇了什麼?會不會已經死了?”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總之,都很慌。聽著這些有損士氣的言論,隊伍中央的金煌受不了了,一瞪眼,破口大罵,“都特麼的胡說什麼呢?再有霍亂軍心者,殺無赦!”一番話下來,眾人不敢言語了。金煌仔細查看,親自來到前方檢驗,最終得出結論,那些消失的人是誤入了幻陣。這一發現讓金煌不驚反喜,高聲道:“前方出現幻陣,很可能裡麵就是血魔教的老巢,不要猶豫,我們一起衝進去。”這一命令實在是太莽撞了,誰也不知道幻陣的後麵究竟隱藏著什麼危機,若是這麼貿然進去,還有沒有命出來就在兩可之間了。眾人也不全是一味的頭腦發熱,有冷靜之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組長大人,既然您猜測幻陣的後麵是血魔教的老巢,那我們偵查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回去,將這一消息通知給各宗長老,由他們決定要不要進去?”金煌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功勞跟名望,這種言論哪能聽得進去,立刻瞪眼道:“你要明白你我的身份,我是組長,你們是組員,我的話對於你們來說就是命令,你們要做的隻有服從,而不是提出不同的意見,我再說一次,全員向幻陣進發!”礙於金煌在整個幽鬼山脈的名望,這些人不敢不從,隻能硬著頭皮走進了幻陣。楚天行有無名枯藤與銅棺,天下所有的幻陣在他麵前都形同虛設,他早已看破虛妄知曉了幻陣後麵的情況,見沒什麼危險,也跟著走了進去。先前進入幻陣的精英弟子沒敢輕舉妄動,始終在入口處等候,見金煌等人進來,立刻趕過來彙合。雙方交換了一下信息,金煌皺著眉頭分析道:“附近沒有血神子,這說明血魔教的老巢還在更深處,你們全都打起精神,密切注意周圍的變化,我們繼續進發。”逐漸深入,幻陣越發的變幻無窮,腳下時而是大地,時而是江河,周圍的環境瞬息萬變,彆說尋找血魔教老巢,就算明辨方向都變得異常困難。幸好還有楚天行這個明白人在,通過一係列的細微操作,潛移默化的影響著這些人的行進路線,始終沒有讓他們偏離太多。走了不知多久,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周圍的環境終於不再變化,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金煌大喜,“看來幸運女神是站在我們這一方的,居然輕而易舉的走出了幻陣,就連老天都在幫我。”楚天行對此嗤之以鼻,當然也不會傻到去點破,他還指望這些人幫他消滅血神子呢。沒了幻陣的影響,周圍的一切都恢複了本來麵貌,放眼望去,到處是屍體與血跡,有些屍體已經腐爛了,蛆蟲亂爬,讓人忍不住作嘔。 極力遠眺,視線的儘頭恍惚有一棟建築,確切的說,是中世紀歐美城堡風格的建築群。這一發現讓金煌興奮了起來,“看呐,我敢保證,那就是血魔教的老巢!”眾人也早就發現了,不過他們可不像金煌那般興奮,更多的是憂心,誰也不知道城堡裡有什麼危險在等待著他們。有不少人有心提醒金煌見好就收,不過一想到進入幻陣之前的情景,這些人又將到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金煌也不是傻子,此時他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權衡了一下利弊,他說道:“就這麼回去我心有不甘,況且還沒有確定那裡究竟是不是血魔教的老巢,依我之見,我們至少得去城堡外圍轉上一圈,了解一下裡麵的具體情況再撤離此地。”他都已經這麼說了,眾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點頭答應。這次,金煌想起了楚天行。“那個誰,你去前麵探路。”楚天行嗬嗬一笑,什麼都沒說,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隊伍的前方。憑借變態的五感,楚天行已經探知了城堡裡麵的虛實,在他的感覺中,城堡內隻有一股氣息對他有威脅,剩下的不值一提,即便發生危險,他完全可以憑借如意立於不敗之地。對他來說,是否探路影響不大,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直接參與戰鬥的,若是遇到血神子,直接瞬移逃走就是。逐漸接近城堡,楚天行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不僅城堡內,不遠處的樹林中也出現了血神子的氣息。走著走著,突然,天空烏雲密布,大片大片的烏鴉從周圍的叢林中衝天而起,‘嘎嘎’的一陣亂叫,讓人莫名的心煩。這一變故將眾人嚇了一跳,腳下的速度不自覺的放慢了幾分。離樹林越來越近,林子中的景象也映入了眼簾。首先感覺到的是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抬眼望去,樹林中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有人類也有凶獸,這些屍體全都成了乾屍,胸膛炸開,全身的血液被抽乾,死相猙獰恐怖,結合上詭異的氣氛,讓人望而生畏。有膽小的心中升起了懼意,忍不住說道:“組長大人,林子中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從這些屍體的死相來看,肯定是血神子所為,我們已經沒有繼續深入的必要了,現在就回去稟報吧。”金煌擺了擺手,“本大人做事自有分寸,用不著你們教我,該回去的時候我會讓你們回去的,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繼續前進,至少要見到血神子的真身再考慮回去。”無奈,眾人隻好仗著膽子繼續前行。走著走著,突然,眼前光影一閃,一個破衣爛衫,雙目無神,如同行屍走肉般的‘人’攔住了眾人的去路。這個人擁有一切血神子的特征,很明顯,他就是一個血神子。金煌很興奮,摩拳擦掌,果斷下令,“全體聽令,備戰!”弓上弦刀出鞘,眾人暗中積蓄真元,等待金煌的進一步命令。嘗到了上一次的甜頭,金煌非常享受這種無量巨力為己所用的快感,沒有立刻下令攻擊,分人群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想在這個不知名的血神子麵前顯顯威風。血神子是有屬於自己的智慧的,十方與藍澈都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隻是這份智慧是屬於魔胎還是變異之前的修士就無從得知了。金煌沒有考慮這些,他對威名的癡迷已經達到了一種近乎變態的程度,不然也不會因為楚天行簡單的一句話就將他記恨到了現在。金煌用手點指血神子,聲色俱厲,高聲道:“前方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聽著,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二是我現在就把你超度了,我隻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考慮好了立刻給我答複。”血神子‘嘎嘎’一陣怪笑,“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居然敢在高貴的血神子麵前如此說話,我猜你根本不知道死亡究竟有多麼可怕。”金煌狂笑一聲,“哈哈,我看不知死活的是你,殺你對我來說不比碾死一隻螞蟻難多少,隻要我一聲令下,你立刻就會連渣都不剩,若是不信,你儘管試試。”血神子轉動血目,輕‘咦’了一聲,“恩?那頭蠢貨暴龍已經死了?是被你們所殺嗎?”“不錯,它已經人間蒸發了。”“看來你們倒是有些手段。”“殺你是足夠了,廢話少說,你究竟考慮好了沒有?”“嘎嘎,有點意思,你以為殺了那頭蠢貨能說明什麼問題嗎?你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嗎?”“不然呢?”“都出來吧!”一聲呼喝,破空聲不斷,眨眼間,場中出現了十幾個血神子。如此多的血神子一同出現,那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差點嚇尿了褲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圍掛在樹上的乾屍,心中升起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懼意。金煌也有點慌了,故作鎮定,大喝一聲,“不要慌,我們是無敵的!難道你們忘了暴龍是如何輕易的被我們消滅的嗎?這些血神子也沒什麼大不了,隻要我們同心協力,消滅他們不是難事。”這種穩定軍心的話在這種情況下無法起到太大的作用,不少人還是害怕的要死。血神子之中走出一個身體完好無損的首領級人物,眼睛四下一掃,說道:“多麼有活力的年輕人,可惜,一會兒就會變成我等的血食了。”恐懼在蔓延,眼看著眾人的鬥誌在一點點消退,金煌忍不住了,大喝一聲,“全體都有,聽我號令,攻擊!”故技重施,眾人氣機相連,真元彙合於一點,一個直徑三米的光球再次被凝聚了出來。不過,由於鬥誌遠不如之前,這次凝聚的光球極為不穩定,隨時都有自爆的可能。光球飄飄忽忽的飛向一眾血神子,在距離血神子二十幾米的地方便爆開了。爆炸的威力大打折扣,僅使兩名躲閃不急的血神子輕傷,另外那些毫發無損,一個個仰天尖嘯,如離弦之箭般衝向了眾人。如此分散的進攻,眾人的陣型立刻就被衝散了,戰場被分割,各自為戰,團體優勢**然無存。幾乎是雙方接觸的一瞬間,各宗精英便出現了傷亡。目睹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慘死,那些僥幸未死的精英弟子哪還敢戀戰?連哭帶喊,尥蹶子就跑,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目睹了這一切,金煌一閉眼,心中默念,“完了!全完了!我命休矣!”就在眾人絕望的時候,突然,場中白光一閃,一個血神子當場被分屍。與此同時,一個聲音由角落中響起,“本以為你們會有點用,看來,是我太想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