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當了一次領頭羊,楚天行儼然成了這些人的主心骨,他這一拍板,眾人立刻會意,各抄家夥與剩下的十幾個忤逆派鬥在了一處。人多勢眾,士氣高昂,兩方的戰鬥力不成正比,不到半刻鐘,十幾人全部授首。動念間取了十幾條性命,這無關邪惡殘忍,各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逢亂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位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楚天行,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安排。楚天行稍稍想了想,“首先,我們要統一口徑,不管誰問,都必須給出相同的答案。”“師兄,我們用什麼做借口?”“不用借口,實話實說。”眾人皆驚。“若是實話實說,我們難逃罪責啊。”“對啊,剛才的事情孰是孰非很難分辨,說實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師兄,你再好好想想,究竟怎麼才能免受罪責。”“……”眾人七嘴八舌,訴說著自己的擔憂。楚天行微微一笑,“以掌門等人的能耐,說瞎話能逃過他們的法眼嗎?那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而會弄巧成拙,到時就是黃泥掉進褲兜裡,不是屎也是屎了。”“那怎麼辦?”“師兄自信滿滿,看樣子早已有了對策,您就彆賣關子了,趕緊說吧。”“簡單,所有過程都實話實說,在細節上稍稍加工一下,就說是我們發現了蛟龍,雙方聯手將蛟龍斬殺,大師兄手疾眼快獲得了龍珠,馬玉等人見財起意,暗中用引雷符偷襲殺死了師兄,我們氣不過,為師兄報仇,這才與他們死鬥。”有人仔細想了想,說道:“師兄,這麼說恐怕也不能完全免於責罰吧?”楚天行點頭,“責罰是肯定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任何人都難逃乾係。”“哎,好吧,全憑師兄做主。”統一口徑,剩下的這幾十人沿原路返回了宗門。宗內高層早已知曉百草哋有變故發生,正等著他們回來呢。剛進山門,總管外門的傳功長老就將這些人全部帶到了執法堂。兩位長老升坐高堂,擰著眉瞪著眼,狠狠一拍桌案上的醒木,喝道:“說,百草哋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隻有你們回來了?”楚天行跨前一步,抱拳道:“回稟兩位長老,是這麼回事。”將經過詳細的訴說一遍,聽完,兩位長老全都變了臉色。九百多名弟子喪生,這對任何一個中宗門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何況這些弟子中不乏精英,是宗門花極大代價培養起來的仙苗。執法長老還好,臉上還能崩住,傳功長老當時就炸了,狠狠一拍桌子,“你說什麼?都死了?馬玉也死了?”“不敢隱瞞長老,是的,馬玉師兄被天雷劈死了。” “哇呀呀,一派胡言!為何隻有你們活著?萬法樓的弟子呢?傳功堂的弟子呢?宗祠的弟子呢?怎麼一個沒有!”傳功長老氣的三屍神暴跳,完全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也許是他們運氣不好吧。”楚天行說的輕巧,傳功長老根本不信,眼珠子瞪得溜圓,'啪啪'連拍桌子,“你說謊!來呀,給我大刑伺候!”兩旁人往上闖,不由分說,攏住他的雙肩,將他整個人給架了起來。楚天行臨危不亂,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執法長老。這裡是執法堂,是執法長老的地盤,傳功長老要在他的地盤動他的人,楚天行不信他會無動於衷。果然,執法長老把臉一沉,說道:“傳功,這裡是執法堂,他是我執法堂的弟子,就算他真的犯了錯,也應該由我來施行門規,你如此做法,將本座置於何處?”傳功長老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完全沒給執法長老留臉麵,大聲嗬斥,“廢物東西!愣著乾什麼?上刑!”“慢著!”執法長老臉色也變了,語氣冰冷,說道:“傳功!你這是何意?真打算跟我撕破臉皮嗎?”傳功癲狂一笑,“哈哈哈,執法!你現在一定很開心吧?我門下二百精英儘皆葬身百草哋!那是我多年來的心血,是我傾心培養的仙苗!仙苗你懂嗎?現在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讓我就這麼算了?做夢!”“傳功,這一次損失了那麼多弟子,我跟你一樣痛心,但我們要冷靜,不要把罪責都推給活著的人。”傳功已然癲狂,根本聽不進去,自顧自話,“二百精英!二百精英啊!我武英宗外門一共才多少弟子?一次損失過半,我怎能坐視不理?怎能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執法長老徹底怒了,“傳功!你真要動我執法堂的人?”“沒錯!”“那就是徹底撕破臉皮嘍?”“哈哈,你嚇唬我?”傳功滿臉不屑,“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現在武英宗風雨飄搖,各為其主,削弱敵方就是增強自己,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心裡已經樂開花了吧?”“傳功!你瘋了?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麵,你居然敢說這樣的話?你安的是什麼心?想分裂我武英宗不成?”“哼,隨你怎麼說,總之,今天這些人我是動定了!來呀,都給我拿下!”大佬撕破臉皮,底下人也跟著分成了兩派,傳功長老的人想要上前拿人,執法堂的人自然是不答應,雙方相互對峙,局麵陷入僵持。執法長老臉上陰晴不定,傳功瘋了,他可沒瘋,若是在這裡大打出手,那就代表兩派徹底撕破了臉皮,現在還不是與忤逆派全麵開戰的時候,必須得想辦法讓局勢重歸正軌。正胡亂的琢磨著呢,忽然,也不知是誰出的手,楚天行的脖子上猛的爆出了一股血光,緊跟著整個人便軟了下去。“恩?是誰害我師兄?”見此,那些僥幸在百草哋存活下來的人全都怒了,一擁而上,連踢帶踹,將還架著楚天行的兩名弟子打退,慌裡慌張的把他搶救了下來。“師兄!師兄!怎麼樣,還能睜眼嗎?”連灌藥帶灌水,總算將楚天行救了回來。'哏嘍'一聲緩緩醒來,楚天行癡癡夢囈,“這是地獄不成?”眾人大喜,“師兄,你好好看看,這是執法堂,你沒死,你還活著呢。”楚天行緩緩點頭,“還活著就好。”“師兄,你有沒有看到是誰對你暗下毒手?我們給你報仇啊!”楚天行這一連串的做為徹底在這些人之中樹立了微信,先是出謀劃策,回來又獨自一人麵對兩位長老的拷問,有勇有謀有擔當,大攬人心,儼然成為了眾人的首領。現如今,楚天行被人偷襲,險些殞命,這些曾同甘苦共患難的師兄弟徹底怒了,勢要嚴懲凶手,為他報仇。楚天行微微搖頭,“算了,大局為重,不能因為我壞了宗內的規矩。”執法長老也是一驚,剛才就連他都沒有看到究竟是誰出的手,隻看見楚天行的脖子後麵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血光迸現,然後他的身子就軟了。不用問,在場能瞞過他的眼睛的隻有一人,他沒想到傳功長老會自降身份對一個小輩出手。傳功長老同樣懵逼,他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心裡也在暗自埋怨,彆看他咋咋呼呼的好像有恃無恐,其實心中同樣頗多顧忌,根本不敢真正出手。當然,這一切都是楚天行自導自演的,他沒指望通過這次受傷引起兩派的爭鬥,隻要埋下一顆種子就夠了。事實證明,他成功了,執法長老對此事極為上心,正暗自琢磨著怎麼將此事跟宗主等人彙報。此刻,眾人的焦點全部放在了楚天行的身上,隻要他點頭,一番爭鬥是避免不了的。好在楚天行沒有那樣做,這讓雙方全都鬆了一口氣。氣氛很沉悶,很壓抑,隻要再有一個導火索,雙方立馬就會展開死鬥。為了遏製事態進一步惡化,執法長老主動給傳功長老找了個台階,“管好你的人,這裡是執法堂,若再有下次,彆怪我不客氣!”傳功長老死鴨子嘴硬,滿臉不屑,冷哼一聲,說道:“一個小輩而已,莫說傷他,就算殺了他又能怎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執法長老有些下不來台了,麵沉似水,冷聲道:“我再強調一次,這裡是執法堂,是本座的堂口,若再有人破壞規矩,本座絕不客氣!”傳功長老不是傻子,見好就收,一甩袍袖,扭身道:“今天就給你個麵子,不過不代表我不追究,等我查明真相,該殺的殺,該剮的剮,任何人也彆想阻止我給弟子報仇!”說完,領著弟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傳功長老實在可惡,不僅執法長老,執法弟子們也憋了一肚子氣,他這一走,立刻有人進言道:“師爺,傳功長老實在是太囂張了,當著您的麵就敢暗害餘師兄,若是您不在,我們這些人豈不是誰也活不了?”執法長老一擺手,“夠了,你們不必多說,我心中自然有數,你們照看好餘雲,我要去見掌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