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誅蕭何,再殺陸遷,今日,傳功長老也已伏法,天元宗的生死仇敵隻剩大長老與掌門蕭龍遊了。大長老與蕭龍遊都是元境八重以上的真正高手,還不是現在的楚天行能夠對付的,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實力必將淩駕於這兩人之上,到了那時,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必將他二人斬於劍下。景吾走上前來看了看大長老的屍體,微微點頭,“能在體境就領悟大道真義,本大爺果然沒有看錯人。”楚天行歎了口氣,“景吾大人過譽了,這個老賊隻是下宗門的一個普通的傳功長老,若是大人出手,怕是一招就能要了他的老命。”景吾不屑道:“你不用拍本大爺的馬屁,本大爺跟著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但是,非到必要之時,本大爺是不會出手幫你的。”景吾如此高傲,即便他不說,楚天行也知道他不會輕易出手,悻悻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三人繼續前行,直奔大河宗而去。初出茅廬之時,幽鬼山脈對他來說是龍潭虎穴,橫穿這裡無異於送死,任意跳出一頭高級一些的凶獸就能要了他的小命。現在不同了,隨著獸王慘死,高級妖獸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凶獸跟妖獸對他來說就是移動的獸元丹倉庫,他完全可以做到橫行無忌,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一路走走停停,七天七夜之後,三人終於來到了龍棲山附近。龍棲山是大河宗的山門所在,傳言,龍棲山曾是真龍的棲息之地,遠古之時,此地龍氣環繞生氣不息,乃是絕無僅有的風水寶地,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敗落了,現在的龍棲山徒有其名,風水僅比普通的山頭強一點點而已。近鄉情怯,眺望熟悉的山門,楚天行的心中彆提多難受了。這裡是他的根,是他在須彌大陸唯一的家,雖然這個家給他留下了太多並不美好的回憶,但他終究生在這裡長在這裡,那種情懷是任何東西都無法磨滅的。在山腳停留了許久,楚天行歎了口氣,“走吧,我們上去。”景吾沒有答話,表情有些許凝重,站在原地不停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楚天行問道:“大人,您在看什麼?”景吾擺了擺手,“此地的風水有些異常,本大爺正在查找因由,你先不要打擾我。”景吾地位超然,曾跟在那位天神的身邊南征北戰,見多識廣,知識豐富,他的話由不得彆人不信。等了許久,景吾玩味一笑,“找到了,原來如此。”楚天行好奇道:“大人看出了什麼?”景吾擺了擺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本大爺不想跟你浪費唇舌。”其實,楚天行對風水也有研究,在地球之時他曾看過這方麵的書籍,尤其酷愛藏經,雖稱不上精通,但也略懂一二。 風水講究形與勢,千尺為勢百尺為形,動如萬馬奔騰,靜如玄龜長眠,大河宗所處之地形勢俱佳,理應生機盎然風調雨順,而現實恰好相反,大河宗連年乾旱,宗內連一塊像樣的洞天福地都找不出來。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楚天行許久了,今天被景吾提起,他的求知欲也被勾起來了。“大人,不瞞你說,其實我對風水也有研究,知道大河宗所處之地乃是風水絕佳之所,但現實恰好相反,宗內連一塊像樣的洞天福地都找不出來,事出反常必有妖,還請大人為我解惑。”景吾點點頭,“既然如此,本大爺就跟你說道說道。”說完,他用手一指與龍棲山相連的山脈深處,“你朝那裡看,那裡雲霧繚繞,隱約能聽見隆隆水聲,我猜,那裡應該有條河吧?”楚天行點點頭,“不錯,那裡確實有條河。”“你可知那條河是何時出現的。”楚天行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小的時候經常去那條河中洗澡,看河床的腐蝕程度,應該有些年頭了。”景吾搖頭,“我猜這條河的年齡不超過百歲,而且,是人為修建的。”楚天行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鑿山通渠?”“沒錯。”景吾點頭道:“既然你研究過風水,那你應該知道風水指的就是生氣吧?生氣在天為風,在地為水,風水因此得名,依我看,是有人故意斬斷了龍脈,借水道將生氣引走,所以,大河宗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楚天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的。”景吾繼續說道:“若是我猜的不錯,那條河的下遊應該也有一個宗門吧?而且這個宗門還是你們大河宗的對頭,是不是?”楚天行點頭,“是啊,全被大人猜中了,那條河的下遊確實有一個名為練氣宗的下宗門,而且與大河宗是世仇。”“如此難得的風水寶地就這麼被破壞了,可惱!可恨!”景吾是真的生氣了,身負悲鴻遺願,他一心想著怎麼造福須彌大陸的生靈,現在見天賜寶地被破壞成這般模樣,無名火一下子就撞到頂梁門了。楚天行勸解道:“小小練氣宗根本不值得大人生氣,您稍安勿躁,等我解決了宗內的事情就去練氣宗討個說法。”景吾深吸口氣,“本大爺不是生氣,這種寶地遍尋三界也不多見,如今被破壞成這般模樣,實在是暴殄天物啊。”“大人,那有沒有補救的辦法呢?”景吾搖頭,“本大爺對風水也隻是略懂皮毛而已,並不知道能不能補救,更不知道如何去補救。”“不是絕對的就好,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不遠的將來,這裡還會恢複成該有的模樣。”張浩湊過來說道:“兩位大人,我知道東外洲有個隱世宗門叫三陰宗,他們擅長風水之術,若是能得到他們的幫助,這裡八成還有救。”“嗯,我也聽說過三陰宗,希望以後能有與他們接觸的機會。”景吾擺了擺手,“算了,不再提它,越想越氣,你該乾什麼就乾什麼,本大爺跟著就是。”結束交談,楚天行甩開大步,直奔山門而去。山腳與山門的距離並不遠,片刻的功夫就到了。八年過去了,楚天行的變化很大,外貌與氣質跟八年前截然不同,守門弟子並沒有認出他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阻攔道:“站住!這裡是大河宗山門,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望著熟悉的山門,不知為何,楚天行心中升起了一股怯意,久久沒有言語。“你是聾子還是啞巴?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楚天行還是沒有說話,他身旁的張浩聽不下去了,氣勢外放,訓斥道:“小子,怎麼跟我家大人說話呢?你媽沒教過你什麼叫禮貌嗎?”被氣勢所迫,守門弟子隻覺得如陷深淵,不自覺的出了一身冷汗。“你,你想乾什麼?這是大河宗,你想撒野嗎?”“算了,不要為難他。”楚天行擺了擺手,扭頭看向守門弟子,“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楚天行回來了。”守門弟子大驚,“什麼?楚天行!”“沒錯,是我。”守門弟子愣在原地沒有動,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楚天行,臉色複雜,說道:“你真的是楚天行?”“是我。”“好,你等著,我這就去回稟。”等了沒多久,山門大開,一隊年輕人由裡麵走了出來。這隊年輕人大部分都是熟人,趙山河與陳玲赫然在列,另外還有很多他小時候的玩伴,當然,仇人也有不少。趙山河跨步走出人群,冷笑一聲,說道:“呦,這不是三公子嗎?怎麼,天元宗給你放假啦?”現在,趙山河在楚天行的眼中連隻臭蟲都算不上,楚天行不想理他,昂首挺胸,負手而立,沒有說話。“怎麼不說話呢?該不會是偷偷跑回來的吧?”趙山河言語間麵目輕佻,說不出的讓人討厭。張浩惱了,冷哼一聲,說道:“你算哪根蔥?我家大人是怎麼回來的有必要跟你彙報嗎?”趙山河不屑一笑,“呦呦呦,主子都沒有說話呢,狗怎麼自己叫了?”“嗯?”張浩眼神一冷,“你是在說我嗎?”沒跟著楚天行之前,張浩也是一號人物,身為東龍宗聖子,平時聽的儘是阿諛奉承之言,從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嘲諷他。這裡是大河宗,趙山河有恃無恐,依舊在作死,“生氣啦?想打我?好啊,來啊,隻要你敢動手,小爺絕不還手。”張浩看了看楚天行的臉色,見一切如常,心中立刻有了底氣,冷笑一聲,一個箭步便躥到了趙山河的身邊,揚手就是一耳光。趙山河被打的原地轉了三圈,眼冒金星,頭腦發昏,緩了好久才緩過來。“你!你敢打我!”張浩不屑道:“你是什麼東西?若不是念你跟我家大人同出一門,殺了你又能如何?”“你!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呐,給我拿下!”話音落下,'呼啦'一聲,趙山河的狗腿子全都湧了上來,將楚天行三人圍了個結結實實。“楚天行,小爺給你麵子叫你一聲三公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啦?你這是給臉不要臉!好,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我了。”張山河站在人群外頭叫囂,猛然咆哮一聲,“給我動手!隻要不出人命,隨你們折騰。”一聲令下,這些平時作威作福的小混混們立刻拉出家夥準備動手。張浩活動了一下手腳,不屑冷笑,“一群烏合之眾,大人稍安勿躁,我這就去解決了他們。”楚天行點頭,“注意分寸,畢竟這裡是大河宗。”“屬下明白。”小混混們剛要動手,忽見一道人影閃過,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呢,就覺得身上一疼身子一輕,整個人便摔了出去。'唉呀媽呀''噗通啪嘰'。“啊,我的手,我的手的斷了。”“我的腰,好疼,肋骨斷了!”“疼啊,疼死我了!”一連串的慘嚎,剛剛還耀武耀威的小混混們沒有一個能再站起來了,全都疼的滿地打滾,不是手斷了就是腳斷了,要麼就是肋骨折了。趙山河嚇傻了,癡癡呆呆的愣了半秒,滿眼恐懼的瞄了楚天行一眼,扭頭就跑。“爺爺救我!有人要殺我!爺爺救我啊!”話音未落,就聽裡麵有人回應。“何人敢在大河宗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