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九年,正月初二。在神州大陸,正月初二這個日子,有個特殊的意義,按照傳統,這是出嫁的女兒帶著夫婿回娘家省親的日子。而娘家也會準備出豐盛的飯菜來招待女兒女婿,務必力爭翁婿儘歡的局麵,當然還有一層隱晦的意思,那便是彰顯一下自身的實力,讓女兒在婆家少受點委屈。小戶人家尚且如此,更何況那種高門大院。董家,自然也不能免俗。不過,今年終歸有些不同。眾多董氏的姑爺帶著家眷來到董氏,卻被告知今年的待客地點設定在董家大院,不再像往年一樣各門各戶自己熱鬨一下就算了,董氏族長要正式款待一下這些董門的女婿。很多從外地趕過來的女婿不明所以,又不是親親的父女姐妹,這種事情還有一起的?不過,這些女婿不是商賈世家子弟,就是出身小世家支脈,交遊廣闊不說,心思最是機巧不過,很少有那憨直之人,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雖然心存疑惑,卻也不好說什麼,隻得和家眷一起前往董家大院。到了董家大院,女婿們更是迷惑,不說族長高坐在正廳之上麵沉似水,就是董家大院裡麵的眾多奴仆也忙了一個腳底板朝天,亂成一團地采買食材布置桌椅,一看就是臨時才得到的命令,更讓人費解的是,董氏一族的眾多長老也悉數到場。看著那一張張百十多歲的臉,眾多女婿不經要問,這是要款待女婿還是要召開宗族大會啊,怎麼把祖爺爺輩的老人都請了出來?不好當麵問詢,卻也少不得私下裡打聽。漸漸的,董氏一族最近的大事,就被打聽了出來,一時之間,“董清妍”、“逼婚”之類的詞彙不絕於耳,讓整個董家大院再也沒有了高門大院的肅穆,倒是像那不斷流傳市井八卦的茶肆酒樓。不提眾人的議論紛紛,正廳之中,氣氛也是詭異非常。董氏一族,在大年初一不歡而散,董清妍就和父親預計,這些逼婚的董氏族人總歸會消停幾天,卻沒有想到,這些族人卻像約好了一樣,在大年初二又再次上門,不但如此,還把各家各戶的女兒女婿拉了過來,明確地告訴董父,要接董家大院來待客。作為組長,董父雖然知道他們沒安好心,卻也隻能安排奴仆下人準備宴席。那些董事族人也不提董清妍的婚事,就這麼坐在正廳之中和董父閒聊,從日出一直聊到將近晌午,茶水都不知道換了幾遍了,眾人依舊說得口乾舌燥,最後乾脆不說話了,就這樣,董氏一族有頭有臉的人,就這麼靜靜地傻坐在正廳之中,如同一座座木雕泥塑一般。著實地詭異。就在這時,一陣喧鬨由遠及近地傳來,嗩呐嘹亮,銅鑼震耳,那是一種不同於過年歡愉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