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還有一波。四大王族,代表著中皇外域,四個頂尖的家族,齊聚圍剿府城之內的小家族。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怕是會貽笑大方!皇甫家族,十裡外,木林內。風吹草葉飛,一道黑色身影落下。隨後,是一隊隊的黑衣人,宛如泥鰍一般滑溜,從草叢內竄了出來。而後,神情恭敬,站在黑色人影前,聽候吩咐。“按照《外域之約》,我們宗門弟子,不能隨意出手殺害家族弟子。但是,如今正是非常時候,等會你們不需要進入府內,隻要靠近出行的大門,還有一些其他的出口,堵住四大家族的人即可。”“隻要有把握,就把四大家族的人,全都給我留下。特彆是,宋家的人。”為首的黑衣人,正是戰鐵宗的一個領事。是此番戰鐵宗來臨之人中,地位僅次於長老的領事。他的聲音,低沉而肅然,戰鐵宗弟子,聽到後,一個個麵容緊繃,神色嚴肅。戰鐵宗,一直和南宋之地的宋家,有不小的矛盾。早年,這兩個勢力,便偶有爭鬥。隻不過,宋家的背後,有那玄神宗再給其撐腰,還有《外域之約》,才導致戰鐵宗,平日裡不便出手對付宋家。如今,正是《天皇典》爭鬥時,自然無須顧及,可以大殺四方。當然,今晚的主要目的,還是以搶奪《天皇典》為主。他清楚,戰鐵宗門人,都是年輕氣盛之輩,所以才得再次叮囑一遍,以防止他們現在,就迫不及待參與到,皇甫府邸內的斬殺行動去。其實,不讓自己手下的人進去,還有一個特彆的原因。這個原因,說起來有些可笑。那就是,他擔心,皇甫家,府邸內,會出現什麼,不可預估的事。總之,今夜之事,在來到這裡後,他一直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容不得他考慮那麼多了。“是——”戰鐵宗弟子,同樣清楚,今晚之事,非同小可。他們的眸子內,皆是閃過一抹明了,一抹期待。若是在平時,怎麼說,也得把宋家那群人留在這裡。可今晚,卻不一樣,必須以爭奪《天皇典》為主。“去吧!”戰鐵宗領事,停留在半空中的右手,忽然一揮,聲音低沉地命令道。嗖!嗖!嗖!黑影竄動,不過幾息的時間,所有的戰鐵宗弟子,便消失了。“今夜過後,隻要這些人,不死,那麼他們,都將在日後,成為我戰鐵宗新生一代的優秀弟子。”黑衣人,看著四下散開的門中弟子,眸子間閃過一絲慎重,一絲期待。隨後,轉過身,身子一動,腳下一竄紫光射出,整個人,踏空而去。 ……皇甫府邸,小徑幽幽,東轉西繞,九曲十八彎。期間,有一處叢林,整排整排的樹木排列著,一看便知,這是經過人力處理的。在這些樹木的後麵,是一片碩大的空地,上麵種植著,無數說不清的奇怪花卉。最為奇特的,還要數那群花中央,一朵約有兩個人高的巨血花盛開著。隻是,不同於一般的巨血花。此花,開出的,竟是一張,詭異扭曲的笑臉。若是李楓銘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嚇得二話不說,趕忙離開皇甫府邸。可惜,這樣一幕,彆說是他了,就連今夜,闖入這裡的人,都沒辦法看到。忽然,一陣狂風吹過,天上的烏雲翻動,地上的百花靜止。獨有那似巨血花,卻不是的恐怖怪花,迎著月光之處,輕輕搖擺。仔細觀看,就會發現,在它那輕晃搖擺中,有一點點的乳白色的光芒,自虛空中落下。那花上,猶如麵孔般的花瓣,在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響中,緩緩張開了嘴。迎著月光,猛地一吸。“嘩——”這道聲音,外人聽不清。這樣一幕,外人更看不到。如果清楚的,在這東臨府城內,絕不超過這一幕。這其中,李楓銘,便是這幾人之一。此刻,身影掠動,急促望著皇甫府邸趕路的他。忽然,他心神一顫,似有所感,停下來抬起頭望向那朵恐怖怪花所在的方向,眸子內,一抹藍光不停跳動。像是,有一股偉岸的力量,在燃燒著一般。“那是——”他嘴巴長得老大,都能夠直接往這其中,塞入一個雞蛋了。“虛月之光,那是虛月之光,到底是什麼恐怖的東西,竟然在吞噬虛月之光!”李楓銘內心顫動,他隱隱覺得,離開客棧,趕往皇甫家,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虛月之光,他曾經在家族內的某本史料記載中,了解過。每逢一月之缺,天月就會虛弱,這個時候有大能者,可直接掠奪這股虛月之力。奪天地造化,練己身力之無窮。虛月之力,是無數怪妖異獸,趨之若鶩的寶貝。對於武者修煉,也是有著莫大的作用。對此,李楓銘看著那一幕,就是一陣火熱。可是,經曆過虛空古種之內一幕的他,道心堅韌,即使處在巨大的**中,還是能保持一陣清明理智,以至於不被這虛月之力衝昏頭腦。他清楚,能夠引動虛月之力的,絕不是簡簡單單的神元三境的武者,所能辦到的。虛月之力,溶於缺月間,無形無色,不到那個層次,根本無法接觸到這份天地之力。若不是他的雙眸,在虛空古種內,經曆過那一場洗禮的話,自己怕也不能看清這股虛月之力吧!李楓銘,降落下來,停留在那裡。抬起頭,眸子內,藍光跳動。看著那裡,一道貫穿天地的潔白色玉柱,成為天地間獨有的一幕。他的心,就一陣顫動。幾番掙紮後,他心一狠,身子跳動,繼續朝著目標之地而去。“富貴險中求,再說我也隻是看看而已!”李楓銘內心安慰自己,而後,目標不變,繼續朝著皇甫府邸趕去。……府城之內,除了李楓銘,還有幾人,他們也都感受到,皇甫府邸上空的 不尋常。城牆上,皇溟也是盯著,虛月之力貫穿蒼穹的一幕,目光跳動,若有所思。“公子,這是血臉花嗎?”“不是。”皇溟搖了搖頭。“這已經不能算是普通的血臉花了,應該是蒼靈血臉花,如今的它,已經是具備蒼靈之力啊!”“蒼靈血臉花?這東西,還真存在嗎?”“嗬嗬。皇甫家,曾經的族人內,就曾出現過一位驚才豔豔的藥靈師,有這東西,不奇怪。”說到這裡,皇溟瞳孔收縮,目光一凝,轉而凝重說道。“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有能力,將這花,培育到這個層次!”“難怪啊……難怪族內會……答應……”說到最後,皇溟的聲音,很輕很小,似乎隨時被這風一吹,就會消散。……血月城,總管府。一間普通的書房內,有一位老者,正站在書架前,翻閱著資料。他一頭斑白的頭發,看起來像是年過古稀之人。布滿褶皺的皮膚上,雕刻著滄桑歲月洗禮的氣息。可是,那本該腐朽的氣息,並未在他身上體現出半分。一雙,原本混濁的雙眸,忽然一亮。他轉過身子,目光一凝,抬起頭看向那府城之地。“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隻要你敢現身,老子就敢動手。”“血城之衛已經出發了,希望能夠來得及,把那座小城裡的人疏散!”“不行,單靠他們幾個,根本無法在那麼短時間內,將府城內的居民都疏散出來。”“幾大宗門的小家夥,好像也都去那裡了,我得通知他們,讓他們也去做這事!”古衣老者輕聲喃喃自語,話音剛落,右手一揮。虛空為符,靈氣為文,一道血色符文當即破空而去。一飛出血月城,刹那間分成了四道,朝著對應的四大上位宗門飛去。誰也不清楚,這上麵記錄著的是什麼,竟然能夠號召起幾大宗門,為其行事。誰也不清楚,這位老者,這位血月城的總管,一直跟隨在城主身邊的老人家,究竟有著怎樣的身份,有著怎樣的實力?這一切,或許隻有,血月城城主清楚。“沉寂了這麼久,身子都快腐朽了,也是得動動的時候咯!”做完這一切後,古衣老者腳步一踏,出了房間,往黑夜中走去。很快,就從血月城內消失了。皇甫家,府邸內。呼!一道朦朧的月光,透過紗窗投射進來,將窗旁,那個身著青灰色袍子的中年人,身影拉得冗長模糊!嗤……嗤……黑暗中,一抹氣息跳動,那桌子上的兩盞青銅燈,陡然亮了起來。房間內,頓時燈光搖曳。在這片搖曳的幻影中,投射出一片片模糊的身影。那是。上百個黑衣人,他們宛如迷失的羔羊,在這座看起來不大的府邸內,到處亂竄。可是,就始終,找不到任何一位,皇甫家的人。仿佛,皇甫家族,無人在家。可是,眼前這青衣男子,正是皇甫家的現任家主。他就一直,待在皇甫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