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帝運翡翠的神通,蕭逸風信心十足,根本沒有留在賭坊觀看的打算。出了賭坊,站在酒香飄散的寒夜之中,蕭逸風望著對麵燈紅酒綠的春緣樓,心如止水,一點異念都沒有。掏出龍駒城的地圖,借著燈火仔細查看了一番,不到片刻,便感覺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可是剛走到門口,又縮了回去。不用問,肯定是那兩名盯梢的人跟了過來,見他沒有離開,一時間進退兩難。蕭逸風心中冷笑一聲:“跟屁蟲,一會兒有你們好受的。”隨後故作不知的收起地圖,圍著西城附近的大街小巷漫步而行,看似漫無目的,實際上卻是暗中記下四周的布置。兩名黃管家派來盯梢的人不知蕭逸風有何目的,隻能遠遠的跟在後麵,圍著西城轉了七八圈,心中早就把蕭逸風罵了七八十遍。“他娘的,你說這小子大晚上的也不進青樓,也不賭錢,圍著西城轉圈子乾嘛?”“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由著他折騰吧,這筆賬早晚有跟他清算的時候。”兩名盯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著,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卻不得不隨著蕭逸風的步伐前進。轉眼,梆子三響,已是三更天了。蕭逸風算了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突然毫無征兆的一轉身,嚇得兩名盯梢的人急忙躲到一旁的陰影之中,恰好一名醉漢晃晃悠悠的從街角便轉悠出來,解開褲腰帶朝著牆壁的陰暗角落裡就開了閘。兩名盯梢的人被尿了一身,卻又不敢出聲喝罵,生怕被蕭逸風發現了,隻好捏著鼻子往裡麵躲。等蕭逸風走過街口的時候,那名喝醉酒的醉漢,早就尿完閃人了,慢吞吞的消失在黑暗之中,兩名盯梢的人想要追上去報仇,已經無處可尋了。“他娘的,這苦差事當的,真他娘的晦氣。”黑臉大漢急忙竄出來檢查全身之後,隻有褲腳沾到一點尿液,大罵起來。可是他同伴卻不樂意了,推了黑臉大漢一掌,瞪著眼罵道:“黑臉的,剛才你這王八故意把我往前推的吧?你大爺的,新買的衣服被尿了一身,怎麼賠,你看著辦!”“賠?賠個屁,要不是你小子嘴賤拉我下水,老子現在還在炕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哪會在這裡喝西北風。少說廢話,那小混蛋要走遠了,要是跟丟了,你我都沒好果子吃。”黑臉大漢根本不買賬,一下就把黃管家交代的任務搬出來,堵住同伴的嘴。“少來這套,這筆賬以後再跟你算,你先跟上去盯著……”黑臉大漢的同伴心知任務重要,隻好暫時咽下這口氣,指著蕭逸風離開的方向說道。“我跟上去,你乾嘛?”黑臉大漢不解的說道。“我他娘的弄點水洗洗去,要不然你把衣服脫下來跟我換換?”他同伴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尋摸水源洗洗去了…… 蕭逸風腳下生風,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朝著摘星賭坊快步而去。一開門,便是一陣驚呼聲傳來,聽口氣,這些人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蕭逸風心中一動,不緊不慢的朝著賭坊裡走去。果然,李老二那一桌已經被賭徒們給圍滿了,裡三層、外三層,足有幾乎占了全賭坊九成的賭徒。蕭逸風仗著身高優勢,踮起腳往裡一看,李老二身前已經堆滿了金銀財寶,整塊的銀子、碎銀子、銅板、銀票,足足堆得像座小山一樣。乾瘦如柴的李老二雙手挽著袖子,顯得意氣風發,似乎好多年都沒有如此神氣過了,漲紅著臉吆喝道:“誰還敢來!誰不服我李老二!一百兩金子一局,還有帶種的沒有!”“李老二,彆以為你今天走狗屎運,你就牛氣了!我病貓王第一個不服,一百兩金子算什麼,要玩就玩大的,這是一千兩金票,一局定勝負!”隨著一聲怒吼傳來,一名臉色煞白,病怏怏的瘦子緩緩排開人群,坐在李老二對麵,看著模樣似乎馬上就要斷氣了一樣,可是在場的賭徒沒有一人敢輕視此人。“是西城賭王,病貓王。沒想到他居然會看李老二不順眼,忍不住出手了。”“哼,李老二不過是靠運氣贏錢,這位可是個有真材實料的主,勝負根本一目了然,除非李老二認慫不賭。”在場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一些刺耳無比的話毫無意外的傳到李老二耳裡,頓時漲紅了臉色。他在賭坊廝混了這麼久,也是聽說過病貓王的名號的,號稱十年來從未輸過一局的賭王,而李老二不過是一名一年多來從沒贏過的大瘟神,根本不用比也知道結果。因此李老二心中有些發虛,不想讓好不容易贏來的錢就這麼打水漂了,心中盤算著認慫不賭,就算他臨陣脫逃,也沒有人認為他丟麵子的,因為在龍駒城,無人敢說能穩贏病貓王。“老兄,為何不賭了?跟他賭!”正在猶豫間,一道輕笑聲從人群之外傳來。原本竊竊私語的人群一見有人挑事,立即讓開一條道來。李老二回頭一看,連忙站了起來,叫了一聲“公子”,眼中製止之意不言自明。可是蕭逸風如同沒看見一樣,樂嗬嗬的坐到李老二身邊,指著桌上的骰盅說道:“先生隻管跟他來一局,贏了還是對半分,若是輸了,本金由我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