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大殿，氣氛有些沉悶。各方大佬關注的焦點，自然全是在陳牧身上。因為陳牧在葉長歌自報家門後，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也不說話，似是陷入了沉思。這下子不僅把正道四聖地的大佬們搞得有些慌，連同魔道高層內心也都忐忑起來。因為陳牧的性子，儘管過了五年時間，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依然未能摸得特彆清楚。你說他好戰吧，他有一身絕世無雙的實力，卻在當初嚇退正道圍攻後，沒有主動追擊，並且還和他們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五年間，更是不曾主動提起過什麼反攻正道宗門的計劃。可你若說他不好戰吧，後麵邊境上出現正道挑釁事件時，他又表現得很是鐵血，一貫的主張便是對方敢打進來那就不慣著。反正占著理字，不管怎麼處置他們世人都說不出什麼。更何況身為魔道中人，行事乖張些也屬合理。你們儘管去做，一切有我托底。這就是陳牧朝屬下們灌輸得最為頻繁的一個思想。而這一點，也讓屬下們對他更加死心塌地。畢竟誰會希望有一個膽小怕事的君主呢？因此，即便是青芷或蘇長青等人，此刻也抓摸不透陳牧的具體心情。麵對正道聖地如此囂張的上門尋釁，他心裡應該是很憤怒吧？或許此刻正在考慮著到底該如何懲罰他們也說不定？葉長歌本來神態傲然，身為太初聖地聖子，那資質相貌自然沒得說，都是世間一等一的。包括修為在內，在和他同年紀的修士中，也是最拔尖的那一批。至於再細化到劍道造詣，那更是敢言第二，天下甚少能言第一者。所以，葉長歌今日即便立於敵人的老巢，這恢弘壯闊的魔宮大殿之上，內心依然是坦坦****且氣勢十足的。身為正道修士，不管真假，一身浩然正氣至少得有。因此，葉長歌起初是可以坦然和陳牧對視的。來自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以及煌煌正氣的加成，哪怕對方是當世魔帝，他也沒什麼懼色。可問題在於，他根本沒想到這種對視會持續這麼長時間。陳牧好像一點也沒有大佬的包袱，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一個晚輩。你說他欺負晚輩也不行，因為他就是單純地看，並沒有帶上任何威嚇人的氣勢。所以太清子儘管不喜，一時間卻也沒有理由出言阻止。於是，很快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葉長歌的氣勢一點點變弱，從最開始的趾高氣揚，慢慢跌落到一團和氣，最後變成了勉強維持，臉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而陳牧卻仍舊麵不改色，看上去竟然毫無收斂的意思。這下子太清自終於坐不住了，再讓陳牧這麼嚇唬下去，那自己的愛徒隻怕會道心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