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回路〉。
那是所有魔術師與生俱來的魔力源泉,魔術師體內所持有的模擬神經,決定了一名魔術師本身的資質。
它能夠將生命力轉化為行使魔術所需的燃料,能夠生成魔力,乃是魔術師最為重要的東西。
沒有它的話,那就彆說是正常的使用魔術了,連成為一名魔術師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有了它,魔術回路的質量都決定了魔術師的才能。
畢竟,那是用來生成魔力的神經。
質越好,生成的魔力就越強大。
量越多,生成的魔力就越龐大。
因此,擁有質量好的魔術回路的話,那作為一名魔術師也就越厲害了。
隻可惜,魔術回路是生來就決定好了數量的東西,並不是存在於肉體之上,而是由靈魂決定的事物,絕對不會因為外在的因素而增加。
也就是說,一個魔術師的資質的好壞,那是生來便已經決定了的,絕對無法改變。
為了能夠產生優秀的魔術回路,不知道有多少的魔術師絞儘腦汁,最後隻能通過積累血統,與擁有優秀的魔術回路的伴侶結合,讓生下來的子孫們可以得到更好的才能,增加生下的小孩的魔術回路。
這也是魔術世界裡所謂的「名門」和「貴族」出現的緣由。
曆史越是悠久的名門和貴族,那就代表其累計的魔術師血統越優秀,子孫後代的資質越高超。
奧爾加瑪麗的家族就是一個累計了至少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魔術師血統的貴族,其作為魔術師的資質極高。
與奧爾加瑪麗相比,羅真不是什麼名門貴族,放在魔術師的世界裡,那是妥妥的野小子。
可是,羅真天生就擁有著極為優秀的魔術回路,其才能完全不在奧爾加瑪麗之下,甚至隱隱的超過了她。
現在,羅真就啟動了自己體內的魔術回路,讓一直累積在自己體內的魔力開始運轉。
“嗶哩…”
那是有如電擊般的觸感。
在這樣的感覺下,羅真的體內,烙印在靈魂上的魔術回路如發電中的電回路一般,一邊產生著名為魔力的電流,一邊讓魔力隨羅真的心意彙聚到指尖之上。
旋即,羅真以散發出魔力的指尖,在地麵上描繪出了紋樣。
下一秒鐘,魔術被發動了。
“錚!”
刻在地麵上的術式成為了魔法陣的一環,讓光輝在羅真的掌縫間泄露而出。
如果有第三者在這裡的話,那就會發現,那光輝與術式的規模,與剛剛英靈召喚係統啟動,從者被召喚出來時的場景比,非常的相似。
然後,一般人無法行使的「奇跡」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啾!”
這是鳥的叫聲。
刻在地麵上的魔術式有如化作了一個通往異世界的門一樣,讓一隻隻小鳥從光輝中飛出,來到了羅真的上空。
羅真這才睜開了眼睛,看著拍打著翅膀飛上半空的鳥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能夠一次性召喚出這麼多使魔的魔術師,即使尋遍迦勒底都沒有幾個吧?”
這是自信,亦是事實。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了。
作為魔術師的才能,羅真毫無疑問是一流的。
可是,魔術的種類卻也是多種多樣,甚至分為了許多的係統。
許多魔術世家便窮極一個係統的魔術,並代代相傳,希望後代子孫能繼承自己的研究,終有一天達到魔術的根源,知曉真理,達到全能。
而羅真,其在魔術師方麵的才能是一流的話,那在一個係統的魔術的天賦上便是堪稱驚人了。
那就是「召喚」的係統。
在召喚這方麵,不知為何,羅真擁有著超出外人想象的天分,並且對召喚物的駕馭和使役亦是非人的高,如同天生就是為了習得〈召喚術〉才出生的一般,相當駭人。
正因如此,奧爾加瑪麗才會對羅真的散漫感到那麼憤怒,其中的一個理由,就是因為羅真擁有著如此驚人的天分,卻不勤加鍛煉自己的魔術,偏偏整天玩遊戲、逛網站。
這種浪費才能的行為簡直是一種罪,越是曆史悠久的魔術名門就越是無法原諒這種行為。
更讓奧爾加瑪麗無法接受的是,召喚這一係統,正是對於迦勒底的存在而言,極其重要的因素。
對英靈的召喚。
對從者的使役。
對使魔的駕馭。
這些,全是作為一名禦主而言,最為重要的資質了。
而在這一方麵的天分無人能及的羅真,順理成章的就成為了迦勒底中最出色的適性者。
不僅對靈子轉移有著驚人的適性,還精通召喚的魔術,身為禦主的資質更是驚人的高,對於迦勒底而言,像羅真這樣的存在,簡直就是至寶中的至寶。
這也就讓奧爾加瑪麗更是無法原諒羅真的浪費行為。
如此,羅真與奧爾加瑪麗的矛盾才會那麼激烈,幾乎是逢見必吵,水火不容。
當然,對於羅真而言,奧爾加瑪麗的憤怒就是莫名其妙了。
“就算浪費,那也是我的事情,跟那個家夥有什麼關係?”
說著這樣的話,羅真的心中卻也憋著一股情緒。
其腦中,不知不覺開始回想起來了。
回想起那純白的房間。
回想起那刺鼻的藥味。
回想起那冰冷的儀器。
回想起那不快的床被。
然後…
“————我想這些做什麼?”
羅真連忙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將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給全部甩飛,深呼吸了起來,重新集中精神。
“散開吧!”
在羅真的揮手下,徘徊在半空的鳥群頓時四散而開,在悅耳的鳥鳴聲中,飛往森林的四麵八方。
羅真閉眼,感受了一下以後,終於轉過身,看向了從召喚出來以後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的從者。
“跟我來。”
發出簡短的命令以後,羅真往森林的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而在其身後,如黑影般的從者一言不發,跟在羅真的背後,踩著腳下的枯葉和樹枝,一起向前走。
若是正常的從者的話,那就不會像這樣聽話了。
他們有自己的意誌,有自己的價值觀,就算與禦主產生衝突,違抗禦主的指示,那也是一點都不奇怪的事情。
但如果是這種沒有意識的從者,那就隻是聽話的作戰工具而已。
“真想使役一下真正的從者,嘗嘗是什麼感覺啊。”
羅真帶著這樣的感慨,帶著身後的影從者,消失在森林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