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被毀,項央與破冰之人一同踏波踩浪,定睛一瞧,還是之前那個楚滄瀾,一樣的相貌,一樣的軀殼,然而眼神完全不同。
平和中帶著森然的寒意,冰冷隻是表象,無情才是真諦,連帶體內的傷勢也杳無痕跡,似乎從未受過傷。
想必是先前寒氣成冰雕,以秘法逆轉傷勢,短時間內獲得巔峰狀態。
“山翁真是好手段,魔者精通劍魔,心魔,大雪嶺三脈之秘要,功行深厚,竟然還是輸給你,算計深遠,比之老前輩更勝一籌,的確應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之說。”
項央端詳著對麵之人,卻邪肩上一扛,忽的開口讚歎,魔者以山穀無名屍為載體苟延殘喘不知多少歲月,恰逢楚滄瀾出現,借機傳功同時渡入元神,有了奪舍的資本與可能。
然而這人千算萬算,隻怕也算不到,這人終歸隻是一隻螳螂,後麵還有鳥雀伺機待發,果不其然,現在給雪嶺山翁做了嫁衣。
“項央,你的武功不但高,連心智也是如此出眾,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既然知道是我,為何不離去?莫非想重蹈當日雷澤之覆轍?”
楚滄瀾雖一身血衣,襤褸破敗,更因為一路追殺,真元大損,然而雪嶺山翁氣度從容,不緊不迫,大有掌控大局的把握。
“錯,大錯特錯,雷澤之時,你以天人的修為壓我一頭,我輸的不服,今日一戰,你雖吞噬了魔者的元神,但肉身修為仍是楚滄瀾的,咱們半斤八兩,我未必會輸。
不過項某倒是十分好奇,山翁究竟是如何瞞過魔者的感知,潛藏如此之久呢?”
項央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烏發散亂間,毫無畏懼,隻是眼中滿是疑惑與求知。
魔者非是弱者,更精通心魔一脈的功法,乃是元神一道的大成者,如何察覺不到體內的異樣?雪嶺山翁的這份手段著實令人費解。
費解,所以才要詢問,不然待會兒打起來,勢必要分個生死,怕是再沒機會解開這個疑惑了。
“哦?你倒是自信滿滿,看來連戰連勝,一路追殺魔頭,讓你信心空前高漲啊。
不過你問的,也正是我這一生最得意的地方,太久沒人分享,恰恰你入得我眼,和你說一說倒也沒什麼。”
被雪嶺山翁占據身體的楚滄瀾表情淡淡,無悲無喜,隻是語氣中透露著一抹得意,又有種無奈。
得意的是什麼不清楚,但無奈的應是沒人分享他所得意的事。
大概和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是一個道理。
“項某人洗耳恭聽。”
項央左手一伸,做了個請說的手勢,然後整理了下衣袍,盤坐在湖水當中,卻邪端放在兩膝中間,之前如火如荼,如欲焚天的戰意與殺意消弭無形,反而有種陽光與溫潤的君子之風。
戰可不戰,殺可不殺,操控自如,自始至終,項央都很冷靜,而這份(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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