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動手了!” 喬森沒有接話,也沒有跟敖玉烈暗中試探,進行語言上的交鋒,直接轉移了話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就算當場撕破臉也沒有關係。 但他暫時沒有那麼做,一個荒野上的騾馬,不值得惡語相向,正常而言,這種人連跟自己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要殺掉他,不是因為生氣。 隻是為了擦去衣服上沾染的灰塵,沒錯,就是這樣。 逼格一定要高。 隨著喬森的話,福原悟空等人驟然遭到襲擊,襲擊的地點不是來自天空,也不是突然從兩邊難得幾個遮掩之處冒出來的。 而是來自地下! 地麵凹陷,巨大的蠕蟲從地下鑽出,龐大的身軀直接撞到了福原悟空四人身後小弟的車隊。 質量還算不錯的車子,一下子就被蠕蟲掀翻,在地麵上翻滾著,不成形狀。 另外幾輛運氣不錯,隻是做平移運動,沒有翻滾。 不過車上的人也是被撞得七葷八素,連東南西北都無法分清。 “什麼情況!” “荒野蠕蟲!” 福原悟空等人吃了一驚。 在廢土上混了不少時間的他們,認出了這種蟲子。 荒野蠕蟲,在荒野上一種特殊生物,體型龐大,大部分在十米到二十米之間,少數可以達到三十米,乃至四十米。 常年生活在地下,很少出現在地麵上。 沒有眼睛,依靠聽覺和“熱能感應”來分辨周圍的事物。 腦袋的部分就是一張巨大的血盆大口,裡麵是絞肉機一般的螺旋牙齒。 名為蠕蟲,實際上通體黑色,外麵包裹著一層厚實的甲殼,非常堅硬。 等閒槍械的子彈射在上麵,都難以破開,非得對著同一個地方多開幾下才行。 荒野蠕蟲的膽子很小,常年深居地下的它們不喜陽光,隻會偶爾“浮出”地麵。 而且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重新鑽入到地下。 對於人類來說,威脅很小——除了兩種情況。 一種是聚居地剛好在蠕蟲巢穴的邊上,蠕蟲挖洞的時候極有可能波及到聚集地。 另一種則是遇到了極少數發狂的蠕蟲。 沒有人知道蠕蟲為什麼會發狂?各大勢力研究過,卻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隻知道它們發狂後會瘋狂進攻人類,不死不休,極為可怕。 說實話,要不是蠕蟲會發狂攻擊人類,大家對荒野蠕蟲的了解未必都有如今那麼多。 現在,福田悟空四個人自然是認為自己運氣不好,遇上了發狂的蠕蟲。 敖玉烈卻是問道:“你們可以控製這種蟲子?” 喬森想了想,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大概是覺得反正都要死了,那就大發慈悲滿足他的好奇心吧。 話多的毛病,很難改的。 畢竟在敵人麵前解釋來龍去脈,看他們滿臉驚駭、絕望也是一件讓人相當愉快的事情。 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隻是一點小小的馴獸技巧罷了。”喬森的聲音透著一絲傲然。 “哦,原來是馴獸手段啊。”敖玉烈說道,他還以為是什麼製造出來的機械血肉生物呢,“那我動手了。” “也好。” 喬森回應道。 讓他臨死之前發揮點作用也是好的。 敖玉烈端著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瞄準,扣動扳機。 一聲清脆的槍響回蕩。 這條體長超過三十米的荒野蠕蟲身子微微一震,外殼上麵多出了一個碎裂的洞孔,綠色的血液從中流出,十分地和諧。 敖玉烈所用武器,威力自然不俗,一槍破防不成問題。 “你乾什麼!” 耳機內響起喬森的咆哮聲。 “哎呀,打偏了。”敖玉烈假模假樣,“下次肯定一槍爆頭。” 說著,又開了一槍。 的確是一槍正中腦袋,隻是這個腦袋是荒野蠕蟲的腦袋,而是不是福原悟空他們以及那些僥幸未死小弟的腦袋。 第一槍其實還好,雖然有血流出,但那小小的洞孔,對於蠕蟲龐大的身軀來說不值一提,甚至還激發了其凶性。 可這第二槍射擊的是腦袋這樣的要害部位,蠕蟲遭到重創,其強大的生命力讓它不至於死去,卻也在地麵上瘋狂翻滾著。 揚起大量的塵土。 福原悟空四人的反應也不慢,不清楚是哪位義士在幫他們沒有關係,這個時候是要動手就對了。 中原八戒雙手在身側做了一個抱球的姿勢,淡淡的金色光球在手中凝聚,接著被他以放波的姿勢放出。 不過光球並非跟龜派氣功一樣形成能量射線,而是變成了一根根金色的細細密密的“細針”。 &nb bsp;如同落雨一般刺向蠕蟲。 蠕蟲身上的堅硬外殼上頓時刺滿了金色細針,而且這些細針還在不斷地往裡麵鑽。 大部分隨著蠕蟲的翻滾“折斷”,消失,小部分則是刺入到蠕蟲體內,瘋狂破壞了一陣才消失。 這是命格人物能力和技能的結合,可謂狠毒。 那隻巨大的蠕蟲很快就步入了生命的儘頭,儘管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對取經四人組卻也沒有了更多的威脅。 “你找死!” 敖玉烈耳邊傳來喬森的怒吼,與此同時,他蹲伏腳下的地麵凹陷,地下蠕蟲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他。 在地麵塌陷的瞬間,敖玉烈就一躍而起,避開蠕蟲落地,動作非常瀟灑:“殺我?嗬,我現在來找你,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說著,拿出耳機丟向蠕蟲,剛好被一口吞下。 “混賬!” 看著屏幕上代表敖玉烈位置的點很快消失,隱藏的指揮部中,喬森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該死的荒野騾馬! 如果因為此人,這次任務失敗的話,將其碎屍萬段都不夠。 “派人,給我找到那個騾馬,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喬森低沉的咆哮回蕩在指揮部內。 裡麵的人奇異的表情一閃而過,明白喬森為何如此生氣,也知道他是在公報私仇。 不過還是忠實地去執行命令了,誰讓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就是喬森呢? 紅蓮會隱藏於暗處,上下級之間的階級非常森嚴,這樣才能夠保證組織的“凝聚力”——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保證。 隻是沒等有人領命而去,隱藏的移動指揮部大門就被人打開。 敖玉烈站在門口:“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喬森吃了一驚。 先不說隱匿之事乃是紅蓮會最擅長的,此移動指揮部難以被發現。 就說這距離,離了事發地點足有兩公裡,中間還隔了一道裂穀。 想要繞過去,來到起碼要幾個小時的時間。 這個家夥的信號才剛剛消失,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飛過來的嗎? “作為棋子呢。”敖玉烈說道,“就要有棋子的覺悟,不要把自己真的當做棋手,以為可以發號施令了。” 喬森臉色頓時一片蒼白,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旁邊。 “那你又是什麼?你是棋手嗎?”原本坐在房間角落中,不顯山水一人慢慢站了起來。 隻見此人原本頻繁的容貌發生變化,兩腮附近浮現出細細密密的鱗片,雙眼變成了暗黃的豎瞳。 說話間,舌頭深處,頂端有著些許分叉。 半人半蛇的模樣,散發出凶戾的氣息,那是——屬於妖的氣息! 不過這氣息很淡,彆說是妖精,就算是小妖也極為勉強。 敖玉烈眼睛眯了眯,與其說這個家夥是妖,倒不如說是人裡麵混雜了屬於妖的血脈,形成的半妖。 而且,非是薛念之血脈傳承下來的那種半妖。 更像是通過後天手段,“人為”製造出來的半妖。 不穩定不說,在擁有一些力量的同時,也付出了不小代價,敖玉烈可以斷言,此人最長活不過十年。 但廢土本就是朝不保夕之地,哪怕是大型聚集地,平均壽命也低的可憐。 以壽命換取力量,也不是難以理解的選擇。 “我?我其實隻是一個看熱鬨的。”敖玉烈把“不能打”說得非常清醒脫俗。 給人一種“圍觀高人”的感覺。 隻可惜,那半妖並不買賬,吐著蛇信子發出帶著“嘶嘶”的低嘯聲:“那你就去死吧!” 身子以蛇形路線朝著敖玉烈撲了過去。 敖玉烈輕笑一聲,雙眼變成金色豎瞳,看向那半妖。 半妖身子頓時僵住,一股來自本能的恐懼感覺徹底攫取了他身體的控製權,讓他無法動彈,甚至想要跪下頂禮膜拜。 龍威,對於絕大多數蛇類來說就是天威。 “來,告訴你後麵的主子,無法拿下取經人,讓他們繼續派人,越強越好,最好親自出馬。”敖玉烈笑著命令說道。 順便一道風刃,抹除了喬森的性命。 另一邊。 來自大日院暗中跟隨著,有時追殺,有事幫忙的隊伍。 也在瘋狂發送著求救信號。 唐洛和哪吒鳩占鵲巢。 “這技術不錯啊。”哪吒打量著飛機的內部環境,開口說道,“你說阿難他們會出現嗎?” “會的。” 唐洛說道,“我們真誠邀請,雖然是以‘紅蓮會’的名義,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說話間,哪吒突然看向外麵,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鐵皮,看到了某物。 “你看,這不來了嗎?”唐洛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