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莊觀內，又恢複了往日。

“師尊，想起師妹了嗎？”

姬武坐在下首的位置，如今鎮元子成為聖人，他和大師兄就一起常在他身邊了。

鎮元子沒有說話，返璞歸真的他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隻是，小徒弟的離去讓他有了滄桑。

“是啊，看起來就如同女兒走了一樣，而且還是因為自己這個父親。”

鎮元子能平淡的說出，但是姬武還是在他眼裡看到心痛。

白發人送黑發人本來就痛苦，何況是那樣的情況。因為師妹，師尊成聖都顯得蒼老了不少。

“師尊，我們會記得她的。”

“是啊，我們會記得她的。”

鎮元子摸著自己的拂塵，就如同慈父看著自己最可愛的小女兒一般。

那年，春和景明，算出自己的最小徒弟，他就去收了。

他倒是第一次收這種天地靈物為徒，小小團的，化形了，也是那樣女娃子的形象。

仙人寡淡，可看到那小女娃子，就仿佛命中注定一般，有種憐愛。仿佛是誰派她來的，會改變自己一樣。

如今參透天機，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大道內，時間長河裡，仿佛有過波瀾的痕跡。

小女娃子就是招人疼，也會感恩，他也格外縱容幾分。

就連跟著自己最久的大徒弟，都還說自己偏心。

可那女娃子，總讓他覺得心疼，在她的身上，曾經閃過兩股讓他覺得傷心的氣息。

他的小徒弟，聰明，愛撒嬌，也努力。整天念著要保護他，都還沒成年呢，就下山曆練。

每次都把自己折騰個半死，可那股堅定，總讓他這個師尊覺得，這不是出現在她這個天地靈物身上該有的，反而是經曆了什麼才這樣。

女娃子的矛盾，而且甚至是未雨綢繆，總讓他覺得違和。

不過，她始終是自己最疼的小徒弟，如果不是傷天害理，小徒弟，還是縱容幾分吧。咳咳，反正出了什麼事，她的師兄還是可以解決的。

可如果知道西方算計得那麼狠，不，應該說，如果他不對自己的處境視而不見，過於自負沒有人敢亂動的話，或許就沒有後麵的事情了吧？

小徒弟受傷，人參果樹差點被毀，這一場西天取經，他隻以為是西方那群人為了增加氣運才傳播佛經，沒想到，也存了削弱其他方力量的想法。

甚至自己，也差點被算計。

他閉關，成聖，他們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可是，他那個小徒弟，非要用性命幫自己杜絕一切可能會阻礙他成聖的危險因素。

那女娃子說，她願意自己一直平平安安。

那女娃子說，有他在，她就放心了。

是啊，那女娃子把他當父親一樣孺慕，可他卻沒能保護自己的女兒。

徒弟們問自己能不能還女娃子靈識，但女娃子化為聖寶，就算將來有靈性，也不再是原來的女娃子了。

“師尊，菩提祖師前來。”

“不見。”

那菩提是孫悟空的時候，子不教，父之過。更何況，那菩提明顯就是西方的聖人，偏偏披著東方仙道的皮。

他知道徒弟們愛去那邊搗亂，他一直看著。身為聖人，出手天地變色，所以他也隻能這麼看著。

他摸著自己的拂塵，這是自己的小女娃子，自己女兒留下的東西了。

“小女娃子，這下你就可以天天賴著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