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著,隻是麵色如常,沒有因為風傾城的話產生絲毫波動。 風傾城看不出炎墨遲的態度,神色稍微變換了幾分,他沒有遲疑,將話題接了下去。 “秦蕭的死,和你母妃絕對脫不開關係,如果月兒知道了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 心中一直以來的懷疑,被風傾城再次說出來,炎墨遲的嘴角冷意越來越濃。 “這些,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 風傾城的語氣之中透著幾分威脅的色彩,炎墨遲故意裝作十分著急的樣子,眼底的色彩都變得幽深起來。 風傾城微微垂了垂眸子,眼底劃過一道淡淡的冷色。 “冰玉親口當我說的,秦蕭是南湘皇室血脈的消息在二十年前就被透露了出去,當年的藥宗和南湘之間的仇隙很深,所以你娘和秦蕭,隻能活下來一個!” 風傾城這番話說的十分冰冷,這個像是藏納著利刃一樣的答案,讓炎墨遲的心口深深一疼。 “你娘也是南湘的人,為何這麼多年要留在藥宗手下,替藥宗賣命,風傾城,你說出來的這些話,不會覺得自相矛盾嗎?” 炎墨遲毫不猶豫的反問,讓風傾城的眼神微微閃了閃。 “如果我真的想破壞你和月兒的關係,就不會隻當著你的麵說這些話!” 風傾城見炎墨遲眼底全都是不相信的色彩,伸手將懷中的一封年代久遠的密信放在了炎墨遲的手裡。 炎墨遲輕輕將信封打開,雙眼之中瞬間迸發出一抹寒氣,他嘴角緊繃起來,看著那上麵的字,感覺心頭有些發寒。 上麵的字跡經過時間的腐蝕,已經有很多地方不甚清晰,但是炎墨遲還是將裡麵的意思看了個大概,這封信是陸瑾芙的親筆。 寫著當初陸瑾芙是怎麼故意讓人勸解安香楠將手中的麒麟丹交給皇帝。 炎墨遲怎麼也沒有想到,那顆麒麟丹裡麵,竟然還有他母妃的手筆。 隻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母妃給秦蕭下了毒,最後卻選擇將麒麟丹給她,想要留住她一條性命。 迷霧越來越濃,所有的事情都在向著不可預料的事情發展,炎墨遲像是扒開了了那掩藏真相的外皮,接觸到了內裡。 “炎墨遲,當年的藥宗不是這樣的!” 風傾城麵上帶著幾分惋惜,嘴角多了幾分笑意:“雖然我不想說,可隻要你稍一問就能知道,二十年前的藥宗,救死扶傷,在百姓之中聲望極高,並非如今這樣!” 炎墨遲沒說話。 他輕輕的盯著風傾城,眉宇輕輕蹙著,麵容上帶著極為冷淡的色彩。 “當年的事情,本王不想再問!” 炎墨遲猛然站起身,一雙眸子裡寒光閃爍,果然如他所料,這些事情的真相知道的越多,越是讓人感到心寒。 他站起身,轉身就要離去,風傾城卻忽然輕笑出聲。 “炎墨遲,如果不讓月兒知道這些,萬一將來她從彆人的口中聽到這些事情,豈不是更讓她傷心嗎,我不想管你心中怎麼想,我隻擔心月兒!” 風傾城閉上雙眼,目光清冷的看著炎墨遲的方向。 即便在暗夜當中,炎墨遲的身影在他的眼底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黑影。 雖然眼睛已經被冰玉找來的一些藥材醫治,可終究還是落下了病根,就算在白日裡,風傾城看人的時候,眼前也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 隻是,這種事情他不想和任何人說。 也不屑說。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罷了。 冷風吹散了風傾城的長發,讓白衣如玉的男子,依舊彷如當年第一次見麵那般。 隻是,即便外麵的表象再怎麼好,他當初做下的那些錯事,也不會被原諒。 他錯了,大錯特錯。 “炎墨遲,雖然我不知道你母妃為何殺了月兒的娘,將月兒害到了這種境地,可我隻想告訴你,我不允許你再次讓月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