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頓了頓語氣,一雙眸子裡充滿戾氣:“這個丫鬟根本就不是春兒,而是被人假扮的,本宮一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如今元翌醒來親口跟本宮說的,本宮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對方的身份給說了出來。 “她就是白溯月,遲兒在天風國娶了的那個小國公主!” 白溯月見到事情再也無法隱瞞,沒有等皇後發難,讓人將她臉上的人皮麵具給撕下去,而是自己動手了。 手掌在麵上輕輕拂過,那張普普通通的丫鬟臉下麵,露出了一張輪廓絕美的精致容顏。 白溯月唇角含著一抹淺笑,讓墨幽好好的照顧墨竹,向著璟帝的方向走了兩步。 還是小宮女的那身裝扮。 可是換了一張臉,就像是換了一個氣度。 如今的白溯月站在這裡,不管是模樣還是氣息,都和之前的判若兩人。 這樣的偽裝術,如果不是皇後早就有準備,知道春兒的問題,根本難以發現麵前人的真實身份。 “小月兒!” 炎墨遲的聲音從白溯月的背後傳來,白溯月並沒有回頭,而是對著璟帝的方向恭敬的行禮。 隻是在她靠近的時候,站在皇帝身後的那些侍衛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了璟帝麵前,隔絕了白溯月和璟帝。 “小女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皇上見麵,小女本來打算,有時間好好看望一下父皇的!” “父皇?白溯月,你有什麼資格叫這兩個字!” 炎元翌微微眯著眸子,眼底閃過一道戾氣。 白溯月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的觸犯他的底線,他甚至有一種,想要將其碎屍萬段的衝動。 上次在南夜,本來他可以自然而然的全身而退,卻因為這女人的一句話,差點兒就陷入危機。 雖然君初含和她懷的孩子他根本就不在乎,可他們的死多少還和白溯月有一些關係。 若不是君初含為了救他離開,她怎麼會想出那種決絕的法子。 璟帝慢慢側過頭,用十分冷淡的眼神掃了她一眼。 “嗯,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叫朕父皇?” 白溯月早就知道,自己來到這裡定然會受到刁難,璟帝也絕不會好糊弄的。 “如果炎墨遲是您的兒子,那我理所應當這樣叫,因為我是王爺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 白溯月的聲音鏗鏘有力,十分沉穩自信。 璟帝呲笑出聲:“明媒正娶?哼!” 淡淡的用鼻子哼出一抹嘲諷的聲調,璟帝的眼神更是冷漠至極。 “沒有父母媒人,也叫明媒正娶?朕這個當父皇的,可從來沒有下旨賜婚,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白溯月抬起頭,眼底沒有一丁點的懼怕之色。 雖然心臟在微微緊縮,可她還是目光清明,無悲無喜,無驚無怒。 “有王爺,有我的父親兄長,有我和王爺共同的朋友,還有……王爺的母親見證,這就足夠了!” 璟帝聽完白溯月的話,瞳孔猛然一縮。 “你說什麼?” 那帶著怒火,急躁,和滔天煞氣的聲音從璟帝的口中溢出來,嚇得在場所有人心中一驚。 周圍那些侍衛,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丟盔卸甲。 一直站在璟帝身邊的老太監見到皇上發怒,連忙輕聲安慰:“皇上息怒,聽三皇子解釋一下再說!” “解釋,解釋什麼,將自己母親的牌位帶走,這就是給朕的交代嗎?” 璟帝一巴掌,拍在了身側的石桌上。 白溯月眼見著,那巨大的,整塊雕刻而成的石桌,碎成好多塊。 巨大的衝擊力,讓周圍站的近的侍衛或多或少的受了傷,不少甚至被撞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璟帝怒了。 然而,惹怒了璟帝的那個人,卻依舊淡然自若,臉頰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卻連躲都沒有躲一下。 炎墨遲踏步來到白溯月身邊,用力的將人拉到懷裡,憐惜的用指尖撫摸著她臉上留下的一道血絲。 “父皇,這是本王的底線!” 炎墨遲微微抬起頭,一雙眸子裡冷沉冷沉的,看的人心中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