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被子離開了客房,炎墨遲輕輕的,敲響了木仇的房間。 燈火瞬間明亮起來,木仇穿著一身睡袍坐在房間中央的八仙桌上,就在不遠處的床榻上,還躺著睡的死沉的木清。 因為木清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居住在山穀之中,所以睡的毫無警惕。 炎墨遲和木仇的身影,在油燈的照射下倒影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陰影。 “炎王殿下這麼晚過來,可有什麼要事?” 木仇知道,炎墨遲瞞著白溯月來找他,定然隻會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是,很重要的事!” 炎墨遲坐在木仇對麵,嘴角依舊微微勾著。 “本王費儘心思的,想要在天風國建立下屬於自己的勢力,一是為了和另外兩個烈焰國的皇子爭奪烈焰的天下,還有便是,為本王的娘報仇雪恨!” 木仇心中一驚,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聽炎墨遲提起過這種事情。 “本王的娘,死在烈焰國君手中,本王親眼所見!” 木仇握著杯子的手,猛然緊了緊。 炎墨遲卻依舊笑著,隻是那笑容讓人有些看不穿。 木仇頓了頓,回問:“所以,這也是炎王殿下,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回去的原因?” 炎墨遲緩緩點了點頭。 這種宮門之內的事情,誰又能看的透徹,說的清楚。 當年的他,在烈焰出類拔萃,從小司徒藍紗便喜歡追在他身邊,那時候他娘還在,他更不知道什麼叫做掩飾鋒芒。 他即便天生絕脈,有太醫說他活不過十八歲,但依舊是烈焰皇上的心頭肉。 他娘為了他,費勁了心血。 更是耗儘心思煉製成了麒麟丹。 隻是在得知了藥效有誤的時候,麒麟丹卻丟了。 那時候,炎墨遲隻有七歲,什麼都沒有發現。 如今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他還以為那隻是他的一個夢。 他夢見他母妃,當著他父皇的麵,喝下了劇毒之酒。 等到他回過神來,見到的隻是他母妃冰冷的屍體。 不過,這一切早就過去了…… 炎墨遲眼底的色彩稍微加深了幾分,那偌大的烈焰國皇宮之中,更是有數不清的,比南夜和天風都要多的陰謀詭計。 烈焰國的幾大家族,可並非是南夜國這種不堪一擊的。 這裡的阮家,秦家,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家,皇權在上,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可是在烈焰國有些不一樣。 世家,掌握的往往都不是明麵上的那些東西,就比如說司徒家,司徒家的人絕對在皇城之中可以橫著走。 雖然司徒家的人很怕皇上,可也隻是因為兩者互相牽製。 他父皇捏著司徒家最重要的命脈,不然的話,對方也不會效忠於皇室。 還有另外兩個家族,更是不必說的囂張猖狂。 炎元翌和其母族,更是費儘了心思的拉攏其中之一。 這麼多年他在天風,如果沒有當年從烈焰離開的時候,帶走的屬於他自己的護身暗衛,早就死在炎元翌的刺殺之下了。 酒杯被炎墨遲放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 “藥宗並非好對付的,所以我可能,有去無回!” 木仇皺了皺眉:“炎王殿下如果想要來找我告彆的,就算了吧!” 他站起身,臉上有些不高興。 “本王並非是要和你告彆!” 炎墨遲見到木仇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想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希望你能好好待小月兒,本王會給你足夠的好處!” 木仇臉色沉了沉。 不過也想到,這才是炎墨遲的真實麵目。 “我對小月兒好,是身為大哥應該做的,並不需要任何好處!” “你誤會了!” 炎墨遲微微揚了揚眉,那細長妖孽的雙眼之中,劃過一道淺淺的流光。 “本王說的好處,並非是銀錢上的,是你需要的東西!” 木仇愣住了,他有些不理解的看著對麵坐著的,麵色從容的人。 他並沒有真的需要過什麼東西,“我什麼都不缺,你能給我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