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純白色的折扇在白溯月麵前旋轉了一周,片刻間就落在了一個人的手上。 她微微驚訝的抬起頭,夜色之中,一道暗紅色的身影,輕飄飄的落在了她的麵前。 “是你敢傷本王的小月兒?” 炎墨遲站在白溯月眼前,輕輕的搖了搖剛剛立了大功的折扇,嘴角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 似笑非笑。 還讓人莫名的感覺到陰冷。 白溯月原本還懸著的心,卻在炎墨遲出現的一瞬間落了下來。 “炎王殿下,這女子突然出現在末將的營帳之中,末將還以為是刺客!” 炎墨遲帶著幾分審視的眼神,在孫常平的身上上下掃了一圈:“刺客?” 他鼻息裡麵露出一抹冷笑來:“你算是什麼東西,讓小月兒有空來刺殺你?” 那藐視一切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嘲諷之色,看的孫常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炎王殿下,是屬下沒有看清才……都是誤會!” 孫常平有一點最好,在麵對權勢的時候,從來都知道什麼是卑躬屈膝,什麼是隱忍。 隻可惜,炎墨遲的話還沒有說完:“誤會?本王看你才是最大的誤會,白天明明受了刑,晚上還能完好無損的從帳篷之中走出來,當真讓本王大開眼界!” 一開始,眾人還沒想到這一方麵。 可是在炎墨遲提醒過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孫常平的屁股上。 如果一般受過杖刑的人,先不說能不能下床,就連褲子都不敢穿。 可是孫常平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傷痕,這明明就是犯了欺君大罪! “末將……” 孫常平臉上一陣懊惱,如果不是剛才白溯月一腳將營帳給踢垮了,他害怕砸在自己身上,也不至於暴露了自己沒有受傷的事實。 這下看來,就算他有幾百張嘴,也說不清楚這件事。 白溯月看了看麵前的身影,忽然上前一步,主動的拉住了炎墨遲的手臂。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讓炎墨遲臉上的冷色潰散,然後那雙細長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淡淡的高興。 兩人站在廢墟之上,被眾人包圍的場麵,很快的傳到了周圍不少人的耳朵裡,那些還沒有睡下的人,此時全都跑出來看戲。 太子突然出事,讓整個營地之中的人都徹夜無眠,再加上這邊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在兩人周圍聚集的人是越來越多。 眼瞧著,孫常平的秘密就要徹底暴露了。 他忽然臉上露出一抹狠色來,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心腹,低聲說道:“這件事萬萬不能傳出去,不然的話你我三人的腦袋就要不保了!” 兩人頓時慌了:“那怎麼辦?” “跟本將軍來!” 說話間,孫常平拉著兩人穿過人群。 白溯月看到孫常平想要去補救,頓時在心中暗笑了起來。 她抓了抓炎墨遲的手臂,炎王殿下微微垂眸,對著她點了點頭。 正在向著後方跑去的孫常平忽然感覺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抬頭的功夫,就見到一身漆黑的墨竹,竟然抱著劍出現在他眼前。 “讓開!” 孫常平冷喝道,他現在不補救的話,欺君之罪可就要坐實了。 墨竹根本不想和孫常平多說一句話,手中長劍直接取想孫常平的腦袋。 一道軟軟的女聲從旁邊傳來,蓉兒瞪大眼睛說道:“敢傷害我家小姐,墨竹,砍他的腦袋,剁他的手腳,將他大卸八塊!” 蓉兒的聲音沒有絲毫氣勢,不過墨竹聞言,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孫常平見到有機會,伸手就要去搶奪墨竹手中的長劍,片刻間,一道血線從孫常平的手腕上劃過。 啪嗒一聲,一隻手落在了蓉兒麵前。 小丫頭嚇得麵無血色。 “墨竹,我……我是開玩笑的,你彆當真!” 蓉兒連忙後退了幾步,完全沒有想到剛才下了殺手的人是墨竹,抓著墨竹的後衣襟,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 墨竹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不悅之色。 孫常平一瞬間沒有了握劍的右手,整個人疼的甚為淒慘。 眾人此時已經回過神來,將孫常平團團包圍,其中有兩人在白震的帶領下,直接將麵色青紫的孫常平從地上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