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視了下方群臣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風傾城的身上:“這一個月前,皇上剛沒了一個皇子,二皇子就著急娶親,是為了早日給皇上添喜嗎?” 這番話明顯不適合在這種時候說出來。 下方的喧囂,在皇後的一句話之中,瞬間寂靜。 “炎王殿下到!”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門口就傳來一聲傳呼,話音還未落下,院子裡就出現了兩道人影。 這兩道影子一暗紅,一天青色。 白溯月身上穿著天青色的撒花長裙,整個人看上去清爽至極。 臉色雖然暗沉了幾分,但是人卻神采奕奕,再加上那精致的五官,十分耐看。 她背著手站在炎墨遲身邊,大步從門口的位置走了進來,帶著烈烈清風,長發飛揚。 那種強大的侵蝕力,竟然絲毫不比一旁的炎王弱,那微微揚起的下巴,帶著她獨有的自信和清傲。 皇後的眼神一眯,心口砰砰的跳了起來。 她被幽禁了一個月,思來想去,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全部都是白溯月,嚴青的死,也都是因為白溯月。 這樣的想法,讓她心中的仇恨越來越大,甚至讓她的理智,都有一種燃燒殆儘的衝動。 風傾城罕見的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那豔麗的紅色和他身上的另外一種氣息卻是極為搭配。 原本在白衣之下,襯托的清冷無比的麵容,在大紅色的喜服中顯的有些冰冷無情。 那鮮紅的,仿佛血一樣的顏色,使他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雙依舊看起來溫潤如水的眸子裡,多了一點兒暗沉的色彩。 “白溯月,炎墨遲,你們來乾什麼,祝福本皇子的嗎?” 風傾城淡笑轉身,將視線落在了白溯月的麵容上。 明明還是那樣普普通通,可是風傾城的腦海之中,卻顯露出了另外一個樣子。 白溯月……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他已經知道了獨屬於白溯月的秘密,都已經到了手的東西,他怎麼能夠允許她逃出去? “來人,將本王的禮物呈上來!” 炎墨遲不管大婚正在進行當中,直接讓墨竹將提前準備好的盒子從後方端了上來,他輕輕將盒子打開,露出了裡麵的那顆,獨一無二的南海明珠。 太子的瞳孔微微縮了縮,雖然心中感覺有些奇怪,可卻並沒有多想。 畢竟他手上的南海明珠還在,炎墨遲又是號稱第一富商的人物,對方拿出什麼好東西都是理所當然的。 那南海明珠也並非獨一無二,此時炎墨遲手上還有一顆,也不算什麼。 風傾城眯了眯雙眼,不明白炎墨遲的意思:“多謝炎王叔的賀禮,本皇子感激不儘!” 周圍並沒有侍衛,風傾城隻能親自身後去接盒子,可他的手才伸出去一半,墨竹手上的盒子,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一瞬間,裡麵的南海明珠裂成兩半。 炎墨遲搖了搖折扇,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墨竹,你連個賀禮都拿不住,本王留著你在身邊還能做什麼?” 墨竹連忙彎下腰,將破碎的明珠撿了起來。 風傾城的臉色難看,炎墨遲這明顯就是在玩弄他。 “炎王叔,你可玩夠了嗎?” 炎墨遲輕輕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霞彩,他輕輕一笑,對著風傾城動了動嘴唇。 “本王的東西,就算摔碎了也不給你!” 這句話就這樣進入了風傾城的耳朵裡,傳音入密的方法讓風傾城微微駭然。 他抬起頭,冷冷的凝視著炎墨遲,卻突然聽到墨竹開口:“二皇子,這畢竟是王爺的一番心意,就算碎了,您也收下吧!” 說話間,墨竹直接將手中的碎片向著風傾城的手裡塞。 風傾城氣的臉色難看,但是嘴角卻一直保持著溫柔有禮的笑容。 他慢慢將墨竹手中的碎片接著,轉手放在盒子裡,隻是在拿起碎片的瞬間,手指被裡麵不知道什麼東西,劃開了一個口子。 風傾城看了一眼流血的指尖,他默默將盒子蓋上,對著炎墨遲淡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