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城聽到白溯月說沒事,心口才微微放鬆了幾分。 可是這樣,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他輕輕抿著唇角,麵色緊繃著,就連平日裡那溫潤的仿佛暖陽一般的眸子,都開始出現一抹異樣的色澤。 他剛才到底是怎麼了,為何聽到鎮國候夫人張氏,對白溯月說出威脅話語的時候,心中會如此生氣? 風傾城十分不理解如今的心情,他用一種複雜難明的眼神看了一眼白溯月,輕輕將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情緒在慢慢撫平。 他決定娶白溯月,隻是因為利益所驅,決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壞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大計。 想到這裡,鳳傾城的嘴角,緩緩的揚起一抹微笑,他看著鎮國候夫人的眼神也柔和下來。 鎮國侯夫人隻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砰砰跳著,鎮國候府雖然和皇後關係匪淺,可是皇後和鎮國候,卻並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當年林皇後被送入皇宮的時候,因為一件事,皇後早就在暗中恨上了鎮國候府。 所以,鎮國候府,要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才行。 鎮國候府雖然是皇後的娘家,可是不少官家都知道皇後和鎮國候兩人的關係並不好,所以都在暗中瞧著鎮國候府的好戲。 一旦將來太子成為皇帝,恐怕太後第一個要摒棄的,就是鎮國候府。 如果白溯月沒有重活了一輩子,也絕對不會想到,偌大的鎮國候府最終會衰落下去,更不會曉得,皇後恨鎮國候府居然恨到那種地步。 “原來是誤會,今日本皇子來,一是來看望林小姐的傷勢,再就是感謝林小姐的救命之恩!” 風傾城片刻間,又變成了那個風度翩翩,溫柔淺笑的男子,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魅力。 對於風傾城來說,鎮國候府也是他其中一個強有力的後盾,皇後雖然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可是他依舊要拉攏屬於自己的勢力。 “二皇子客氣了,萱兒能夠救您,也是她的榮幸!” 兩人寒暄了一番,在府中吃了晌午的飯,白溯月吃飽喝足,滿意離開。 才出了鎮國候府的大門,風傾城上前就拉住了白溯月的手腕。 白溯月反手將他的手甩開,目光多了幾分凝重的色彩。 “二皇子想要和月兒說什麼嗎?” 她微微疑惑的看著他,仿佛真如這般天真純善,看上去就像是那種,沒有一點兒心眼的人。 風傾城看著這樣的白溯月,一時間那種話突然有些問不出口。 問她剛才為何要說出那種圓場的話來嗎? “沒什麼,本皇子覺得這距離夜色還早,今日西湖遊又不儘興,可否與本皇子,再到處走走?” 白溯月輕笑搖頭:“二皇子,將軍府的門禁很早,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被人從青樓裡找到了!” 說話間,白溯月已經轉身上了馬車,風傾城聽到白溯月又將上次在青樓之中遇到的事情提起,眼神不經意的在夕陽下閃過一道暗芒來。 風傾城親自送白溯月回府,自己趁著夜色返回皇子府中,才一進門,管家就將他叫到書房。 一進門,兩個身穿短打勁裝的男子,直接半跪在地上,臉色十分難看。 風傾城眼神眯了眯,轉身坐在旁邊的桌台前,一臉嚴肅的看著兩人:“讓你們兩個查探的事情,查到了嗎?” “回稟二皇子,那兩個藥宗之人,已經被白溯月送到皇宮交給皇上了,沒準這會兒,皇上已經審問完了!” “什麼?” 聽到這震天動地的話,風傾城的眼底頓時閃過一道震驚來,他猛然站起身,在書房來回踱步。 “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溯月不是說過,要親自押送他們二人的嗎?”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幽暗了些:“二皇子,恐怕您是被這位白大小姐給欺騙了,白溯月暗中,讓白震的兩個屬下押著那兩個藥宗弟子進宮的!” 風傾城緊緊蹙著雙眉,看了一眼手邊桌麵上的銅鏡。 銅鏡之中,那個麵容溫潤的男子,因為怒色,容顏變得猙獰了幾分,那雙原本浸滿光芒的眸子,也多了半分暗紅的色彩。 他緩緩在袖子裡握拳。 “抓住了就抓住了,找個機會,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是,二皇子,還有另外一件大事,是屬下等人,剛剛從藥宗得到的消息!” 二皇子緩緩轉身,看向兩個手下,那張極為俊美的麵孔上,帶著一絲好奇:“大事,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