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坐著白老夫人乘坐的馬車,一路順利的來到相府。 白少均送老夫人去了將軍府,但大夫人和白若水還留在府裡。 時間雖已經過去半月,可整個相府,依舊處於沉悶當中,院子四周角落,還能隱約看到白色的布條。 白丞相暴斃,這件事來的突然,讓許多人來不及反應。 一代丞相突然身亡,開始來府上探望的人還不少,可這時間一長,整個白府之中就顯得寂寥了不少。 畢竟人死如燈滅,人走茶也涼,官場上也不過如此。 若不是府上還有一個白少均,突然得到了皇上的重用,在昨日突然間被封為了禁衛軍首領,相府一定會快速衰落下去。 以往的那些繁榮富貴,不多久便會付諸東流。 權勢錢財,人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可惜有些人,始終看不透。 就比如……老夫人。 相府畢竟多年的根基還在,朝中還有一個受寵愛的貴妃娘娘,所以這麼多天的打擊,也沒有讓相府失去威嚴禮數,白溯月一進門,兩旁的下人就守在門口迎接。 老夫人對白溯月,難得的和顏悅色,可那也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大夫人從裡麵迎了出來,一臉的紅斑已經褪去,但也留下了斑斑點點的印子在,她臉色蒼白了不少,一雙眼睛還有些紅腫,看樣子還在因為白詢的死而傷心。 倒是難得的一個有心人。 隻是,她在看到白溯月的一瞬間,大夫人的眼眸之中猛然露出厲色來,冷聲說道:“娘,你怎麼將害死相爺的凶手給帶到府上來了?” 白老夫人眼神一瞪:“什麼凶手,月兒馬上就是老身的侄媳婦,詢兒之死,也和將軍府無關!” “祖母,若不是她的話,爹怎麼可能被抓入天牢,他若是不在天牢之中,又怎麼可能會死,就算不是她親手殺了爹,那也是害死我爹的罪魁禍首!” 白若水一見到白溯月,氣的渾身顫抖,眼底冒出凶光來。 白溯月輕輕側頭,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月兒是不是不該留在這裡?” “誰說的,老身讓你留下,你就能留下,彆人的話,你不用聽!” 老夫人心裡打著另外的主意,嘴裡說著違心的話。 她悄悄的瞪了衛氏一眼:“難不成詢兒一死,你就不將老身的話放在心上了?” 衛氏咬了咬牙,低頭說道:“媳婦不敢!” “那還不快去給月兒收拾一間好房間來!” 衛氏領著白若水轉身離開,順便吩咐了丫鬟帶著白溯月,去自己的新房間。 白溯月輕輕眯了眯眸子,大步隨著那丫鬟走了過去,來到了一處,她還有些印象的地方。 這間院子風景秀麗獨特,前世她一眼就看中了這裡,前麵有一條小河,直接隔斷了前院和後院。 可惜白溯月沒有想到的是,這間院子後麵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桃樹林,現在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而且,那裡能夠清楚的看清楚,她在院子裡的一舉一動。 這裡,白溯月是住過的。 最深刻的記憶便是,前世她在這間院子,差一點兒被老夫人的侄子劉鬱占了便宜,結果卻被一個半夜闖進來的黑衣人給救了。 她一直都以為,那個黑衣人是風慕陵。 可是後來想想,風慕陵那樣恨自己,又怎麼可能會救她,應該巴不得的,坐在旁邊看她的好戲。 這次回來,雖然時間段有些不對,但白溯月還是想看看,白老夫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白詢已經死了,她這輩子所有的軌道都已經在逐漸轉變,她要活出一個對得起自己的結局。 “月小姐,你就在這裡暫住吧!” 白溯月邁步進屋,看到四周精致的擺設,微微蹙了蹙眉。 那丫鬟以為白溯月是沒住過這麼好的房間,心中冷笑,卻自豪的說道:“月小姐很多新鮮東西都沒見過吧,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千萬彆碰壞了!” 白溯月淡淡一笑,手指觸碰了一下擺在旁邊的瓷瓶,小丫鬟連忙站在那花瓶旁邊,沉聲道:“這可是出自名家之手,價值連城,這一個瓶子,恐怕就抵得上白將軍一年的俸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