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微微一愣,旋即沉默了片刻。 “這件事也怪爹,在十年前,軒帝頒布聖旨,懲罰了不少貪官汙吏,那個顏映柔,便是前任戶部尚書的女兒,掌管戶部,卻貪圖賑災錢糧倒賣,也是爹親手將證據找出來,將顏尚書捉拿歸案的!” 白溯月聽到這裡,總算明白了為何顏映柔在她臨死前,說出那種話來。 複仇…… 真是有趣,顏映柔的爹做了那種喪儘天良,觸犯王法的事情,皇上親口下令抄的她的家,白震不過身為臣子,來執行罷了,顏映柔卻大言不慚的,說要找她父親報仇。 真的要複仇,也應該去找軒帝才對,可這邊卻和仇人的兒子糾纏不休,另外一邊,卻將撫養了她多年的人,踩在腳下。 甚至將自己白眼狼的行為,當成理所當然,是白家虧欠她的。 白溯月得到這個答案,心中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做壞事還要給自己找個借口,顏映柔還真是了得。 “月兒,你怎麼會想起問這件事,還真是怪爹,若不是當初爹也看著她可憐,也不會任由她待在你身邊!” “爹,沒什麼,女兒不過是有些好奇,顏映柔為何要這般陷害女兒,現在女兒總算明白了!” 白震輕歎了口氣,“那丫頭心術不正,也怪爹沒有教育好!” “不怪爹的!” 白溯月接了一句話,她微微揚了揚唇角。 如果是一般的小女孩,在這將軍府生活這麼多年,怎麼也會產生歸屬感。 在加上她從未在將軍府受過委屈,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野心。 隻能說,這個孩子的身體當中,藏了另外一個成年女子的靈魂,不管他們將軍府再用多少努力,也不能融化了那顆已經被染黑的心。 這種事情說來神奇,但更神奇的,她也經曆過了,所以現在,她也不會對顏映柔有任何畏懼之心。 白震帶著白溯月上了馬車,車內一片寂靜,白震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白溯月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麵熱鬨的街道,輕聲疑問:“爹,您可有什麼心事?” 白震默然了片刻,也並沒有隱瞞:“剛才爹被皇上叫進宮中,說了幾件事,你大伯死在天牢之中了!” 白溯月聽到這條消息,眸子微微圓睜著。 白詢突然死了,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以為白詢用不了幾天的時間,就能出來了。 可誰知,事情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變化,白詢竟然死了。 她心中無悲無喜,隻感覺這裡麵還有其他的事情會發生。 “爹,皇上可是,有懷疑你?”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白震的方向,白震恐怕也在為這件事焦慮。 “那倒沒有,皇上隻是吩咐我回去以後,將皇城之中的禁衛軍全部調動起來,嚴查凶手,據太醫所說,白詢是中毒而死,而且死於一種帶著劇毒的百毒蟲噬咬之下,應該是毒醫穀的手筆,所以皇上要我仔細搜查一下,看看皇城之中可否有可疑之人!” 白溯月聽完這番話,心中瞬間便有了答案。 要說這京城之中,屬於毒醫穀的人,那就隻有一個,木仇! 知道木仇來到京城的人不多,但不代表藥宗的人不知曉,偽裝成毒醫穀的手段來殺人,然後將其嫁禍給木仇,逼得木仇被皇城通緝,這還真是好計謀。 藥宗…… 白溯月暗中咬著牙,在心中默念著這兩個字。 “月兒,你可有想到什麼?” 白震見到白溯月似乎有話想說,追問了一句。 “爹,女兒應該知道,這次的凶手是誰,可惜的是,沒有確切的證據!” “誰?” 白震瞬間驚喜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溯月。 她的女兒竟然連這個都能想到,完全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是二皇子!” 白溯月壓低了聲音,在白震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