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責怪抱怨,再多的不滿叛逆,說到底終究還是一家人。 平時覺得聚在一起都是一種折磨,可真的到了災難來臨,可能離彆的時候,還是會依依惜彆,相互掛念。 盧思同告訴他辛木蘭目前都還好,也是在期盼著,他們能給他們帶來同樣的令人安心的消息。 盧清安沒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淩晨的走廊裡靜悄悄的,手術室外隻有尹筱雅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 這樣的連夜施救,也隻有這種緊急的情況之下才會發生了。 鮮紅的“手術中”的燈突然熄滅,不等盧清安反應過來,裡麵已經有醫生出來。 “家屬……” 尹筱雅已經應聲站起來疾步走過去。 盧清安連忙緊跟著大步跑上前去。 “二少,夫人……” 施救了一整夜的醫生顯得有些疲倦,說話間一個大大的停頓,盧清安和尹筱雅猶如被石化了一般,一動也不動地等著他的結果。 “我們已經全力搶救了,但是目前我們依舊沒有辦法斷定他的情況。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著看他能不能醒過來。” 等了一整夜,煎熬了一整夜,卻竟然還是之前那樣的結果,盧清安頓時有些著毛。 “你這是在跟我說結果嗎?”他顯得有些不能接受,“什麼叫等著看他能不能醒過來,不醒,是怎樣呢?” 醫生被他責難的愈發一臉為難,“盧司令的傷勢真的十分嚴重,外傷可以慢慢醫治,可是臟器受損,這並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 “我問你如果他一直這樣不醒,會怎樣?” 醫生垂下眼不敢說話。 顯然,盧清浦這一次,要麼能夠順利蘇醒,要麼,就是再也醒不過來。 他們等了這麼久,下了這樣大的決心,卻終究還是得到了這麼一個結果。 “這是不是說明,他總算是有了一線生機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尹筱雅突然開口,蒼白憔悴的臉上卻帶著一絲期待。 起碼現在,醫生不會再說不手術等著死亡,手術可能立即會死亡了,不是嗎? 醫生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但是這個可能有多大,我們並不能保證……” 盧清安的臉色立馬陰沉的幾分。 “他現在能出來了嗎?” p;疲倦的醫生搖搖頭,“手術剛剛完成,盧司令還需要轉到重症監護室去觀察。” “謝謝你醫生!” 好似獲得了什麼好的消息一般,尹筱雅滿是感激。 盧清安下意識看了她一眼,好似也意識到自己對待醫生的態度有些不太好,立馬緩和了語氣,“我們現在能不能看他?” “可以,但是重症監護室裡不能逗留太久。” “謝謝!” 尹筱雅已經迫不及待地轉身就朝重症監護室的方向走去。 重症監護室裡,渾身插滿了儀器管的盧清浦躺在床上,麵無血色,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虛弱。 換上無菌服的尹筱雅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 盧清安跟在後麵,一直不放心地看著邊上放著的心臟監護儀。他總是害怕,那微弱地波動的心電圖上,會發生什麼變化。 “你看,他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對不對?” 尹筱雅突然問盧清安道,“而且,他的呼吸也平穩了許多,嘴唇也不紫了。” 說實話,盧清安根本沒有發現此時的盧清浦與進手術室之前有多大的區彆,其實都是一樣的蒼白,一樣的毫無生機。但是尹筱雅非要這麼說,他也願意這樣自我安慰,此時的盧清浦,比之前要好上許多。 “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尹筱雅看著病床上的人,眼神堅定,目光灼灼。 盧清安實在不忍心告訴她,醫生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盧清浦的傷勢很嚴重,能夠醒過來的概率很小很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尹筱雅那堅定的模樣,他內心裡也是希望能夠如尹筱雅所說的那般,盧清浦,一定會醒過來的。 因為不能一直在重症監護室裡待著,盧清安和尹筱雅在探視之後,隻能去外麵等。 “大嫂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邊守著。”盧清安體恤道。 他們兩已經在這邊守了一整夜了,尹筱雅一直不吃也不喝,盧清安真有些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會吃不消。 尹筱雅的目光一直隔著玻璃看向裡麵的人,神色平靜無波中帶著某種決絕,“我怎麼能夠走呢?” 盧清浦是她的丈夫,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有什麼理由能夠讓她就這樣離開呢? 盧清安自然也是明白的,卻也還是十分無奈,“大嫂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現在不僅僅我哥一人,你還有孩子……” 是了,她還有孩子,而且桑榆離開的時候,還將念念也放在她那兒照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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