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許久沒有回應。 他有些疑惑地鬆開看了一眼,見江曉兮神色怔忡。 隻以為她是害羞了,忍不住朝她額頭親了親,“放心吧!” 很久,才聽見江曉兮若有似無地嗯了聲。 …… 因為桑榆有警告說讓盧清安去他們的住處去,防止被辛木蘭發現沒法解釋,所以天未亮的時候盧清安就得朝自己的宅子趕去。 好在離得並不算遠,盧清安賴了又賴,就這麼窩在床上磨磨蹭蹭不願意走,最後還是江曉兮忍不住提醒他,“該走了。” 他們兩相擁在寬敞柔軟的床上,卻一夜未睡,也全無睡意。盧清安抱著她的手忍不住緊了緊,不發一言地吻住了她的唇。 黎明前的天色是這樣的黑暗,人的心也是格外的脆弱。一想到要與懷中柔軟心愛的人要再次分開,盧清安就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難過。 “這麼快,就得走了。”盧清安忍不住歎了口氣,“真舍不得。” 倒是懷裡的江曉兮先掉了眼淚,剛剛在一起的男女,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就要麵臨分彆,這種感覺簡直不亞於生離死彆。 盧清安摸索著在她的臉上擦著眼淚,片刻後突然也忍不住抱著她一起哭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擁在床上哭成一團,竟然就因為一次即將而來的小小的離彆。 “不行啊,這樣下去,真的不是個辦法!”許久後盧清安終於緩了緩情緒,“我先儘快和桑榆把手續……” 話沒說完,被江曉兮一把捂住了嘴巴。 她整個人朝他懷裡鑽了鑽,柔軟的發絲從他的臉頰上拂過,馨香中仿佛什麼在他心頭深深劃過一般,帶著無法磨滅的印跡。 “隻要你能來……”她的聲音裡還帶著哭泣之後的哽咽,“彆的我都不奢求!” 哪怕你有妻子,有孩子。有著來自於家庭的各處為難,但是我不為難你。 隻要你能來,隻要你心裡有我,至於和桑榆離不離婚,至於要不要光明真大的當你的女人,這些我都不奢求。 盧清安被她說的心裡更加難過而愧疚了,“曉兮……我不會的!” 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懦弱到隻會一直妥協。 如今他們已經完全走上了一條沒有辦法回頭的道路,無論是因為桑榆,還是江曉兮,他都不能夠再妥協了。 * 盧清安回到宅子裡,輕手輕腳地回了 腳地回了房間,果然被窩都還沒焐熱,就聽見房門被敲了兩聲,“清安,起了嗎?” 是盧清浦的聲音。 盧清安從床上坐起來,顯得很是惱火,“這個點也就你起了!” 才剛剛五點多,盧清浦竟然都趕到了他的住處! 房門被打開,盧清浦一身軍裝英姿筆挺地走進來,看見他一臉憔悴的模樣,神色倒是顯得十分的平靜。 “昨晚喝多了?” “廢話!” 見是他一個人過來,盧清安頓時放心了不少,整個人乾脆重新鑽進了被子裡。 盧清浦站在門口進來的一點地方,沒朝他跟前靠近,一雙清冷的眸子簡單掃了掃房間,“剛剛回來吧。” 盧清安有些忍不住了,重新從被窩裡鑽出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媽讓你過來捉我的?看我昨晚到底有沒有住在這邊?” 這件事情不怪桑榆提前警告他,這種故意抓他的短處,還讓盧清浦過來做的事情,也就隻有辛木蘭才能乾得出來了。 “你以為她能真的信我?” 盧清浦將手中的帽子給戴上,“給你圓謊這種事情做得多了,她自然也就不會信了。讓我來,不過是給大家一個體麵而已。” 宅子裡還有傭人和警衛,他到底有沒有及時住過來,辛木蘭其實打個電話就能知道。 盧清安的臉色白了白,“那她都知道了?” 知道他一夜未歸,甚至是去了江曉兮那裡? 盧清浦抬手看了看腕間的表,“當她讓我過來找你‘一起去軍區’的時候,她顯然就已經明白了。” 不懷疑,又怎麼可能想要去證實? 盧清安掀開被子就跳下床。 “你要做什麼?” “去找江曉兮!” “你瘋了!”盧清浦一把扯住他,“你這樣不是此地無銀麼?” “萬一她去找江曉兮怎麼辦?” 盧清浦幽深的眸子盯著他,“你不是都有派人一直暗中保護著她的麼?” 盧清安瞪著他,“你不要胡說……” “都是過來人!”盧清浦搡開他,順手理了理自己的軍裝,“凡事欲速則不達,這邊暫時我給頂著了,你好自為之。” 這樣的事情對盧清浦來說,其實沒有任何好隱瞞的,他都懂,甚至都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