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護士在一旁看著,大約是怕兩人再一個衝動之下打起來。 看見穿著得體妝容精致的沈沛馨走進來,幾個人齊刷刷地將目光看過去。 “你就是冉曉清的監護人?” 中年婦女率先走上前來,一臉的凶神惡煞模樣,“這是你的妹妹是吧?” “不是。”沈沛馨冷冷道。 中年婦女本來剛想要發作,被她這麼一否定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後乾脆徹底豁出去,“我也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了,你是她的監護人這點沒錯!現在她打了我閨女,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沈沛馨覺得耳膜被尖利的聲音震的一陣陣嗡嗡作響,簡直是耳鳴發作的征兆,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她朝冉曉清透過去一個冰冷的目光。 冉曉清的臉上還有不少的血跡,夾雜著之前手術後的傷疤顯得格外的猙獰,可一雙腫的猶如魚泡眼的大眼裡卻是怯生生地模樣,她的目光看了看發飆的中年婦女,又朝沈沛馨看了看,顯得更加害怕了。 沈沛馨邁開步子,單手朝著敞著大衣的口袋,到了冉曉清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跟人打架了?”她冷冷問道。 冉曉清怯生生朝著對麵的女人還在發出嗚嗚的低哭的女人看了一眼,“她搶我的蘋果!” 沈沛馨的眼皮子跳了跳。 “你臉上流血了知道嗎?” 冉曉清點了點頭。 “是誰乾的?” 冉曉清抬手直指對麵的女人。 “打死你!我打死你!”對麵的女人不忘朝冉曉清揮了揮手。 冉曉清自顧朝外走了幾步,路過中年女人的時候稍稍停了一下,“她們兩人都動手了,也都受傷了,現在算是相互抵消。以後我們大家各自看管好自己的人就是。” 她這淡漠倨傲的態度令對方十分不滿,“什麼叫做抵消了?我女兒的牙齒,牙齒被打掉了一顆啊!就你輕輕鬆鬆一句話就抵消了的?!” “不然你想要怎麼樣?” “賠錢啊!你們打了人不要賠錢?掉了一顆牙齒難道不要賠錢?!”中年女人一聲高過一聲,“告訴你彆想這麼容易就走了,我跟你們沒完!” 沈沛馨也惱了,成為冉曉清的監護人完全是出於無奈的一件事情,她出錢擺平黎寒寒,又充當什麼監護人將冉曉清送進康複醫院,還嫌不夠,現在這種雞毛蒜皮因為對方搶了一個蘋果的事情大打出手的破事,竟然也讓她來過問,她真的是一肚子的惱火沒處發泄。 “要錢是吧?好啊,你們治傷的錢我出了,那麼她呢?你們是不是也該同樣賠錢?” “你想得美!我賠錢?她算什麼傷?我們才是受害者!告訴你我才不怕你們這種人,自以為自己有錢就為非作歹!” 沈沛馨心中冷笑,恐怕對方就是衝著她有幾個錢,才一口咬定她不放的吧。 想著輕蔑地瞥她一眼,邁步就要朝外走,卻被中年女人一把給拉住胳膊。 “你站住!”對方說道,順手使勁拽了她一把,“彆想就這麼給跑了!” 女人的手上力氣大,扯得沈沛馨胳膊一陣生疼,瞬間一下子炸毛了。 “你給我鬆開!” 她一把使勁掙脫開了自己的手,怒不可遏,“你們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自己還不知道嗎?兩個傻子打架,就算是警察來了也隻能調解,她們有負法律責任的能力嗎?” 其實他們都再清楚不過了,智力和精神上存在障礙的人是不負有法律責任的能力的。對方顯然也是知道,所以才堅持要求私了。 但是沈沛馨口中的“傻子”二字顯然是刺激到了對方,中年婦女立馬跳起來,“什麼,你竟然敢說我女兒是傻子!?” 她擼起袖子上前就要動手,一旁的護工和護士眼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來將她給拉開,“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們好好說事情,不要刺激到她們!” 這家康複醫院主要收治精神障礙的人進行康複治療,冉曉清屬於後天大腦受損引起的智力障礙,原本是不收的,沈沛馨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托人才給送了進來。嚴格來說,她是智障,而其他人是精神病,雖然是有區彆,但是都很怕受到刺激。 那個中年婦女大概也明白自己孩子的情況,稍稍忍了忍,還是抑製不住憤怒的情緒,“你這麼是侮辱人,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那我給你錢,不更是侮辱你了麼?”沈沛馨冷笑。 “你……”中年婦女被氣的不輕,“不給錢也可以,你讓她賠我們一顆牙齒!我女兒的牙齒被打掉了,那你敲掉她的大牙這件事情就算了!” 這麼說顯然就有些過分了,就連女人的老公也貌似看不上去了,“算了算了!”他上前來拽女人的胳膊。 卻被女人一把推開好遠,“你不要多事!” 男人退讓到一邊,臉色很是難看,也很是無奈,像是已經習慣了妻子的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