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聳了聳肩,見她不再搭理,他便也不再糾纏。 沈沛馨微微閉著眼,最後乾脆整個將臉給彆了過去。 指尖有包裡首飾盒子清晰地觸感,她強行壓抑住自己滿心的好奇,不願意再與這個詹姆斯交流下去。 他認識賀易鳴,她手中的項鏈甚至都是他在賀易鳴的授意之下去定製的,關於項鏈,關於賀易鳴,他也必然知道許多當初的事情…… 可是她不想要知道。 不是不想,是不敢。 這個項鏈存在的意義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當然是知道的,賀易鳴的心中所愛打來電話求助,他以婚姻作為條件,他打算娶了彆人,當然首先就是要將身邊的女人給打發掉,打發掉她。 分手禮物。 這是多麼具有諷刺含義的一件東西? 沈沛馨還真的就這麼在飛機上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滿腦海裡都是賀易鳴的音容樣貌,身形背影。時而嚴肅淡漠,時而溫言軟語,好似他從來都不曾離開,一直就在她的身邊一般。 他朝她伸出手來,一如往常地叫她一聲,“沛馨”。 沈沛馨隻覺得一顆心既是傷感又是感動,仿佛他的出現也是為了像當初要送他這條項鏈時一樣,與她提出分手。明明他們都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明明他們已經有了孩子成為了合法的夫妻,可是她怎麼還總覺得自己活在五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當中呢? “易鳴……”她開口叫他的名字,可是喉嚨卻啞了一般,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女士?女士?” 恍惚見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沈沛馨猛地睜開眼,發現是空乘。 一旁的小包子也好似剛醒,睡眼朦朧地喊了她一聲,“媽咪。” “對不起女士,因為遇上大霧天氣,沒有辦法及時趕到d國。我們將在就近的t國緊急降落,等到霧散以後才能安全起飛。”空乘員耐心緩慢地向她解釋道。 廣播裡也響起了清脆悅耳的播音聲,和她說的內容幾乎是一致的。 “……還有五分鐘飛機即將降落,請做好下機準備。給您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 猛然從夢境中醒來,又聽說這樣的消息,沈沛馨也隻胡亂而無奈地點點頭,伸手去撈小包子。 “我們是快到了嗎?”懷裡的小包子仰著腦袋問她。 “暫時還到不了,不過我們待會就可以下飛機,我們現在這裡歇歇腳,再出發去d國。” 為了避免小包子哭鬨,沈沛馨儘量將迫降等待的事情說的輕鬆一點。 可是小包子顯然不吃這套,因為整個機艙裡的乘客全部都顯得很是焦躁,連帶著孩子也帶著恐懼了起來。 沈沛馨仔細聽了一會,發現大部分急躁的原因竟然不是因為遇上大霧飛機被迫提前降落導致晚點,而是他們要在t國降落。 “怎麼能停在t國的機場呢?t國一天到晚忙著打仗,我們在t國難道不會遇上危險嗎?” “把我們丟在戰爭動亂國家,還不如直接頂著大霧趕飛機,天上飛著總比地上挨炮的強!” “就是啊,前幾天新聞上還說t國發生了大規模恐怖襲擊,人們逃跑還來不及,哪還有人飛過去的?這不是明擺著讓我麼送死嗎?!” 乘客們議論紛紛,情緒一陣高過一陣。 小包子在陌生的環境下睡醒,又聽見一聲高過一聲地責問聲,嚇得一下子就哭了。 “媽咪,我害怕……” “包子彆怕!彆怕!”沈沛馨緊緊將她摟住。一顆心沉沉浮浮,說不上來是害怕緊張,還是期待向往。 是的,在聽說飛機要在t國降落的一瞬間,沈沛馨心中竟然是存了一絲期待的情緒的。 因為原本,她是打算要過來t國一趟。 這是賀易鳴喪生的地方,她一直不甘心地想要到這裡來尋求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可是因為小包子,卻又忍住了。 這次帶著小包子來的路上,在很多的瞬間,她也有過一時的衝動要來一趟t國。可是看著孩子,終究是忍住了。 t國的環境太糟糕了,她一個人來不要緊,但是帶著小包子卻絕對不行。 “聽說,一個東西如果真的屬於某一個人,怎麼都會回到他的身邊的,不管早晚。” 一個聲音驀地從她的腦海裡響起,這個是不是也驗證了眼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