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繼父…… 也就是說,門外這個找來的人,是羅錦雲現在的丈夫! 遲曼曼為自己徹底將這一個關係理清而感到啼笑皆非。 有生之年,讓她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還活著就算了,現在就連繼父都找上門來,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諷刺!? “不管你是誰,請你現在離開!不然我報警了!”她突然怒道。 “我知道我這樣來找你的確是有些冒昧,也不太合適。但是你媽媽現在生病了,在醫院裡,我希望……” “這都不管我的事情,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也請你現在就給我離開!”遲曼曼一時間有些崩潰。 羅錦雲是她生母這個事實她已然不得不接受,可是對於她們之間的關係,她依舊沒有辦法去麵對。根據羅錦雲曾經的表述,她的存在一直是羅錦雲心頭的一根刺,禍害了羅錦雲的一生。所以即便羅錦雲一早之前就知道她過的如何,也從來都不願意出現。 而現在,羅錦雲不惜翻出舊賬用當年的事情拆散了她和允肖杭,她更加無法做到讓自己去接受她,雖然剛才在聽見靳康文說羅錦雲生病的那一瞬間,她是震驚而擔憂的。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徹底放下一切,去聽從這個男人有關於她們母女之間的安排。 並沒有她料想中的糾纏與勸說,相反的門外的人一直都在沉默之中,過了許久,她才猶疑地再次探頭從貓眼看去,門外卻並沒有人在。 好似剛才的一幕都隻不過是她的幻想,遲曼曼有些難以置信,看著車思晴向她投來的質疑的目光,忍不住輕輕打開房門看了一眼。 走廊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靳康文好像早就已經走了。 她瞬間鬆了一口氣般地,倚在了門框上…… * 靳康文掛了電話,就連忙走出了酒店,司機的車子就停在門外,見他出來主動下來將車後座門給打開,“靳董!” 他朝後座看了看,彎腰剛想要上車突然又有些遲疑。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開就好。” 司機也並不覺得奇怪,服從地一點頭,然後轉身,從車裡拿出自己的包,自覺讓到了一邊。 見靳康文進了駕駛室,伸手替他將車門給關上。 靳康文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手指胡亂地點了兩下,也不急著發動車子,見司機還站在車旁沒走,突然將頭朝窗外探了探,“有煙嗎?” 司機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仿佛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麼。 靳康文有些不耐煩,“我問你有煙嗎?給我一根!” 司機總算是明白了,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子,然後打開包,拿出了一整包遞給他。 “打火機。” 司機又連忙在包裡翻了翻,找出一個遞過去。剛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靳康文已經關上車窗,發動了車子。 常年不在國內開車,靳康文車子開得有些彆扭,好不容易慢吞吞開到了醫院的樓下,卻並沒有急著打開車門下去。 “靳董,一位姓燕的先生過來看望夫人,讓他進去嗎?” “嗯,彆讓夫人再生氣就行。” 秘書打來電話向他彙報這些的時候,他回答的是那樣的平靜,就好像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朋友,過來探望羅錦雲,而他也絲毫並不在意。 那麼他又這麼著急著趕回來做什麼?還不讓自己的司機跟著一起過來。 想著忍不住拿起置物格中的那包煙,然後動手拆了起來。 大約是因為沒有什麼抽煙的習慣,竟然連拆煙盒都格外的生疏,折騰了好一會才勉強將煙盒給打開,裡麵的香煙竟然都被他給扯的有些變了形。 挑出了一支還算是完好的放在嘴邊,打火機卻又打了好幾次才點燃。一口吸下去,濃烈的煙味嗆的他猛地咳嗽了兩聲,靳康文終是有些懊惱地,隨手將剛剛點燃的煙給彈出了車窗外。 隻是再短暫的出現,總是要留下一些印跡。車子裡依舊彌漫著對他來說十分濃烈的煙味,就好像一個曾經出現過的人,就怎樣也無法在記憶當中抹去一般。 靳康文想著,有些無力地癱坐在了座椅當中…… 就這樣一個人在車裡做了許久,他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女人的身影從一輛出租車裡匆匆走出來,然後朝著病房大樓走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靳康文隻覺得那個身影十分的熟悉,思忖了許久總是覺得似曾相識,卻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 “謝謝!” 看著輸液的吊瓶被換掉,羅錦雲禮貌而疲倦地對護士說道。 “不客氣夫人!”護士也十分客氣地答道,收拾好醫用托盤,輕巧地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