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 燕長意突然間朝她大吼了一聲,說完自己也是一臉地難以置信,怔怔地盯著弗洛。 他嘴巴張了張,像是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神色瞬間由陡然的緊張又恢複到開始時的愴然。 是的,是那種震驚過後所有的感情一下子被跌落到穀底的情緒,悲傷,難過,悔恨,愴然…… 弗洛靜靜地看著他,原本眉眼之中的自得語嘲諷統統不見,隻是十分平靜地,看似麵無表情地看向燕長意。 燕長意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大聲地吼她,同樣也沒有想到弗洛竟然會因此而平靜,並且不做出任何的反抗。他沒有想到,就像他根本沒有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她一樣…… 燕長意惶然地看了她一會,突然緩緩地,緩緩地垂下了雙眼。 遲曼曼分明看見,在他低頭的瞬間,一滴淚從眼角低落了下來,被開著的病房門外的光線一照,好似劃過夜空的一顆流星,短暫卻也足夠顯眼。 弗洛果然沒有再說話了,整個病房的氣氛好似凝結了一般。遲曼曼心中的那段疑雲越膨越大,好似隨時要被戳破的氣球,眼前的一幕讓她心中那些想要確認卻又不敢確認的情緒愈發強烈。 燕長意的情緒好似已經平複,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了起來,因為拄著拐,所以動作有些緩慢,看上去竟然讓人有幾分同情。允肖杭鬆開遲曼曼,走上前去替他將東西撿起來,剛想要順手拉一把他,燕長意已經自己強撐著站了起來。 他依舊端端正正地站著,臉上的神色看上去如常,看向允肖杭的目光中有幾分感激。 允肖杭沒有多說些什麼,將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就近放在一旁的案幾上,重新回到了遲曼曼的身邊。 整個房間裡氣氛實在太過詭異,羅小枝忍不住站起身來,率先打破了這份平靜,“那……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朝遲曼曼看了一眼,正對上遲曼曼有些冰冷而絕望的目光。 “小枝,你姑父呢?”她冷不丁地問了一聲。 羅小枝的臉色瞬間白了,她扭頭朝弗洛看了看,又迅速地掃過燕長意一眼,“姑……姑父?”再次將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弗洛的臉上。 弗洛沒有理會她,目光依舊與燕長意對視著,突然語氣輕快地,“他這次沒有一起回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已然與這裡所有的人都撇清了關係。 遲曼曼死死盯著她的側顏:精致妝容下麵,熟悉的輪廓,依舊明亮的眼眸,還有臉頰上若有似無的梨渦…… “你還說她和羅錦雲沒有一點關係嗎?” “這是我的另一個姐姐嗎?”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們兩長得有些像,難道我們幾個,不是姐妹嗎?” …… 羅錦雲,弗洛,姐姐…… “啊!”遲曼曼突然痛苦地抱住了頭。 “曼曼!” “曼曼!” 允肖杭和燕長意焦急的聲音傳來,急促沉重的拐杖聲響起,燕長意忙不迭地朝著她的跟前走來,人還沒到跟前,就見她猛地抬起頭來。 “她是誰?”遲曼曼雙眼瞪得大大的,顯然情緒已經崩潰,她迎上燕長意的目光,幾乎是以一種逼問的姿態,“告訴我她是誰?” 燕長意的腰微微彎著,原本想要過來看看她怎麼樣的姿態保持著一動不動,雙唇也緊緊抿著,緊繃的神色已然是在竭力隱忍些什麼。 “羅錦雲又是誰?”遲曼曼繼續追問。 “曼曼不要這樣!”允肖杭緊緊抱住她,一顆心浮浮沉沉,竟然也不知如何麵的眼前的情況。 遲曼曼使勁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開允肖杭的懷抱,滿腔的情緒全部化作絕望而悲憤的聲音吼了出來,“不是說我母親早就已經死了嗎?不是說她早就死了嗎?!這個羅錦雲又是哪來的?!”她嘶聲力竭地喊著,問著。 弗洛頓了兩秒,猛地轉過頭來看她,平靜冷豔的臉上驀地浮起一絲難以置信的欣喜。 包括羅小枝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愣住了。短暫的沉默之後,大家齊齊將目光落在了弗洛的臉上。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們多少都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燕長意微微哆嗦了兩下,突然轉過身去。 遲曼曼悲憤激昂的情緒瞬間變成了絕望。 不是沒有答案,是所有的答案都已經明了。不是對結果絕望,而是對人生都產生了質疑。 “曼曼……”弗洛有些激動地,朝著她跟前走了幾步,臉上有抑製不住的驚喜之情,“原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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