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 沈君澤正在電腦前處理一封郵件,聽見辦公室的門被輕敲了兩聲,頭也沒抬地應了聲,“進來。” 柔軟的平底鞋踩在木地板上,幾乎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音,等到沈君澤想起來抬頭瞥一眼的時候,寧簡憶已經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了。 好似受到了什麼巨大的驚嚇一般,沈君澤幾乎沒有一秒的遲疑,迅速地一個扭身,跟著轉移轉了過去。 “你……你怎麼來了?”沈君澤躲在椅子後麵,背對著寧簡憶,結結巴巴,全然一副被捉女乾在床的男人的慌張模樣。生怕被寧簡憶看見他此時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 寧簡憶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看著空蕩蕩一看就沒有什麼太多工作要處理的辦公桌,分彆將一個餐盒和一個藥箱放在桌上。 “彆過去乾什麼呀?做什麼沒臉見我的事了?” “哪……哪能啊?我就是……看外麵的風景還不錯!你看,額哈哈……”沈君澤繼續保持著那個背對著她的姿勢,抬手指著落地窗外的天空,誇張地一陣蕩笑。還不忘用一隻手捂住臉,生怕被寧簡憶發現什麼來。 寧簡憶站在桌前,閒閒抄起手,對他這明顯欲蓋彌彰的幼稚狀態嗤之以鼻,“繼續編?——我都知道了。” 幾秒鐘之後,桌子後的人連帶著椅子一起緩緩地轉過來,迎上她清冷的目光時,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可是隨即就被一聲痛苦的“嘶”聲給打斷。沈君澤抬手捂著抽疼的嘴角,縮在椅子裡不敢亂動一下。 寧簡憶黑著臉瞅了他一會,見他額頭上腫了個老大的包,臉頰和嘴角都泛著淤青,一張原本還俊俏風流的小臉蛋看上去都不對稱了,不免有些心疼。將忿忿看他的目光收回,低頭將桌上的小藥箱挪到跟前,熟練地給打開,然後將冷敷袋,棉簽和活絡油一一從裡麵拿了出來。 沈君澤見她沒激動生氣也沒有心疼落淚的,心下不免一鬆,將椅子朝前挪了挪,一臉狗腿地盯著寧簡憶,想了想突然又有些生氣,“這是哪個這麼多事的跟你亂說?” 寧簡憶繼續麵無表情地,拿起醫用的手套戴上。 “咿呀,今天給我帶的什麼好吃的?”他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抬手想去拿餐盒。 卻被寧簡憶順手給拍了一下,“放下!”她拿了蘸了酒精的棉簽,隔著寬大的辦公桌,探著身子想要給他臉上破皮的地方消毒。 沈君澤配合地揚起臉朝她跟前湊,可是桌子太寬,這樣隔著桌子很是吃力,沈君澤索性又縮回椅子上去,朝她招招手,“到這邊來!” 他倒是絲毫都不知道客氣一下的,自己闖禍還好意思對她指手畫腳,寧簡憶狠狠斜了他一眼,見他那副花裡胡哨卻努力保持討好的賤賤小模樣,腳步早已經忍不住繞過桌子走到他跟前去。 沒想到寧簡憶竟然也沒怪罪,還將醫藥箱給帶了來替他上藥,沈君澤心裡既是欣喜又是感動,抬手從她腰間橫過,將寧簡憶朝自己跟前攬了攬。 寧簡憶依舊擺著那副冷臉,什麼也沒說,抬手將他的下巴一抬,讓他的整張臉暴露在自己的眼前。額頭,鼻翼,嘴角都有明顯流過斜的痕跡,一看動手的人下手就不輕。心裡難過卻是什麼也沒說,拿著棉簽在傷口處小心地一一擦拭了起來。 “嘶——” “嗯!” “啊!” “輕點老婆!” 沈君澤終是忍不住叫了一聲,抬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已經很輕了。”寧簡憶淡淡道,看了看被他拽住無法動彈的手,另一隻手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手給拍開,“疼嗎?” “疼!”沈君澤一臉小委屈地點了點頭。 “知道疼就好,看你下次還主動要和人家決鬥!”寧簡憶將棉簽丟進垃圾桶,轉身去拿冰袋過來。 “誰主動找人決鬥了?我好歹也是堂堂沈氏的董事長,怎麼能乾出這麼幼稚的事情出來?”沈君澤說的一本正經。 寧簡憶將冰袋打開,乾脆利落地朝他臉上紅腫的地方一摁,“是啊,你怎麼好意思乾出這麼幼稚的事情出來?” 沈君澤的臉上被冰袋一激,下意識又是一陣悶哼,知道理虧詞窮,訕訕地朝寧簡憶拋過去一個笑臉,不敢再多說話了。 寧簡憶手替他將冰袋摁著,不緊不慢道,“我聽說那個米修揚,從前追債的時候,對那些借了高利貸不還的人,可是毫不留情,手下的人命可出過好幾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