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安被他這麼懟的一張小臉都綠了,“你……”他哆哆嗦嗦地抬手指著允肖杭,一副被他徹底打敗的無力反駁的模樣。 “你這麼急著去戰區做什麼?你真就打算這麼走了?那我三嫂怎麼辦?”他質問道。 允肖杭的臉色突然就不好了。 他倏然彆過身去,平靜無波的神情下麵顯然已經是驚濤駭浪。 “這事我可是清楚的,她當初是去求了燕長意帶了過來看你的,為什麼現在不來了?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媽在裡麵做的梗……” “我當然知道。”允肖杭打斷他,情緒總算是顯得有些波動起來,“我知道她來過,我知道她走了,我還知道,她再也不會來了。” 盧清安愣了愣,“為什麼?為什麼再也不會來?” 允肖杭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左手的拇指從無名指上摳過,那裡空蕩蕩的,他戴的戒指,已經被摘掉了。是被遲曼曼摘掉的。 她走了,離開他了,也不打算再回來了。 在他意識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在他清醒之後看見身邊的藍瑛,在他摸到自己的手指上真的已經沒有戒指的時候,他就知道,遲曼曼是真的來過了,也是真的走了。 允肖杭的眼角抽搐了兩下,突然偏過身去。 盧清安跟上去不依不撓,“你倒是跟我說話啊?我那天是看見她的,她走的失魂落魄,為什麼不來了,你為什麼不去找她?” 一想到她當時離開的狀態,允肖杭的心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小安子。”隔了好一會,才聽見他幽幽的一聲歎息,“你聽說過這世上有些東西,是求而不得的嗎?” 之所以問盧清安這麼多餘的問題,是因為對於盧清安這個二世祖來說,自打出生起,恐怕是沒有什麼東西是他求而不得的。他太過順遂,所以導致他太過嬌縱自大,什麼事情都自以為是的以為隻要自己想,就可以一定辦到。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大動肝火。 不見得是因為那個女人是有多麼的不識好歹對他刻意傷害,而是因為盧清安實在是受到的挫折太少太少,感情裡麵稍稍遇上的一點拒絕或是不順當,便像是被火點著了一般四處任性。 盧清安頓了一會,瞬間陷入了某種沉思當中,“求而不得的東西……我知道啊,江曉兮不就是?但是她不是個東西!對,她就不是個東西!也不是要小爺我去求的,我才不稀罕那個死女人!但是既然牽扯上了,那麼她就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的,才什麼求不求的!” 他果然是首先就聯係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nbs sp;“不對,你說的這些都是歪理渾話!”盧清安突然間又好似恍然大悟一般,“這世上除了生老病死,沒有什麼東西是去求了,卻得不到的。你說求而不得,關鍵是你求了嗎?這麼長時間了,連她去了h國的下落我都給你找出來了,可是你為什麼不去找她?是你自己放棄了,怎麼是你說的什麼‘求’而不得的?!” 他劈裡啪啦地講了一堆,聽上去格外任性不講道理,可是允肖杭倒是站在那兒,竟然沒有出聲反駁。 “我真是搞不明白了,那又不是彆的女人,她可是你親老婆啊,你們合法結婚的,受法律保護,再說了既然都已經結婚這麼多年了,說明當初沒人強迫你們在一起。既然這樣,為什麼現在就這麼毫不努力地就分開呢?有人強迫你們不能在一起?合法夫妻,誰敢?沒道理啊!如果要說你們就這麼掰了,那隻能說明是你們兩個人的問題,她不努力,你也不努力。你們各自原本就打算好要分開,其他人的阻撓都不過是借口而已!” 允肖杭的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究竟被他的那句話給震驚了,還是因為盧清安這滔滔不絕的一番話的氣勢。 隔了好一會才算是平靜下來神色,淡淡回了句,“很有道理的樣子,但你怎麼不把那個女人給追回來?” 盧清安本來思維都已經轉移到他的事上來了,突然又被他提起自己的事情來,一時間有些無語。 “我……握草允肖杭你到底有沒有在好好聽我說話?我說的是你和你合法老婆的事情!”見允肖杭的神色由原本的怔忡恢複平靜如常,竟然還回過頭來懟他,一瞬間有些泄氣。 “好了好了,怪我自己,皇帝不急急太監!我自己的破事都還管不過來,乾嘛要管你的破事!回頭錯失了老婆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以後說什麼‘求而不得’的大道理的人是你,也不是我!我才懶得稀罕你的大道理!” 他忿忿地轉過身,剛走了兩步看見地上的行李箱,頓時又覺得有些炸毛,抬腳又在上麵狠踢了一腳。 就是這麼巧合,剛巧踢到了邊角處,箱子應聲裂了一道縫。 “什麼破玩意兒?”盧清安有些傻眼了,忍不住抬腳又踢了一下,“這麼著就給踢爛了?” 不知是想證實一下這箱子的質量有多劣,還是故意的,他這一腳特意在那裂縫處踢的,軍用的皮鞋緊實堅硬,這麼一下去,伴著清脆的“哢嚓”聲,裂縫的地方直接透了個窟窿。 允肖杭強行忍住動手的衝動,涼颼颼朝他看了一眼,彎下腰去查看箱子,“這是我私人的箱子,你以為像是野外行軍包那麼結實?” 拎著提手想要將箱子給拽到跟前來,結果箱子太沉,這麼一用力,那個窟窿的周圍的裂縫一下子被拽的老大。允肖杭自己也看不下去了,乾脆拍拍手起身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