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警告的一句話,可是被她這輕聲細語地說出來,卻是充滿了魅惑的氣息。賀易鳴的眸色幽深,嘴角驀地輕扯了一下,“沛馨這是在害羞麼?” 說話間已經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賀總……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她在提醒他他們兩人已經分手的事實。 “是嗎?”賀易鳴的唇在她的臉頰上流連,順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摁了一下,隨即落地玻璃的辦公室的窗簾緩緩地合了起來。 “沛馨既然狠下心來與我分手,為什麼又會忍不住打我的電話?” 沈沛馨稍稍躲避著他流連的輕吻,拒絕中卻是忍不住麵帶著笑意,“那是小包子乾的。” “是麼?”他突然停下來定定地看著她,“她都已經知道我的號碼了?” “嗯!”沈沛馨點點頭,一本正經。 “看來她和她的媽咪一樣聰明。”賀易鳴重新吻了下去。 窗簾已經全部合上,整個辦公室裡隻有他們兩人糾纏在一起,沈沛馨默默地任他吻了一會,突然間抬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十分主動地迎了上去。 失而複得的欣喜,讓賀易鳴的吻格外的熱烈,他抬手托著她的後腦勺,突然一個轉身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哎呀!”沈沛馨一聲驚呼,忍不住痛苦地蜷縮了起來。 賀易鳴也猛然反應過來,連忙將她給重新放下,“是不是碰到傷口了?”他緊張地抬手就要將她的衣服給撩起來。卻被沈沛馨及時地摁住,然後不給他任何說話的幾乎,就重新堵上了他的雙唇。 因為擔心她的傷口,賀易鳴緊張的不敢再亂動,沈沛馨吻的不滿足,乾脆雙手捧著他的下巴,逼迫他配合自己。 賀易鳴強行拉下她的手,因為克製而微微喘息地抵著她的額頭,深邃的眉眼深深地靠近著看她,“還疼嗎?” 她才剛出院沒多久,那樣的一個傷口,不可能就會這樣快的好的。 沈沛馨沒有理會他,唇從他的臉頰耳邊流連,偏偏一副故意勾引他的模樣。 “看來我還真是老了!”他歎息著將她給摟住,順勢也將她調皮的調戲給阻止住,賀易鳴無奈而欣喜地一聲歎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曾經他以為自己這一生中放不下的女人唯有舒心婉一個,可是事實卻是,四年多的糾纏讓他們兩人之間零星的帶了憐惜的感情徹底的支離破碎,最後以舒心婉堅決生下彆人的孩子,他無奈放手,兩人離婚而收場。而在離婚之後,他再也沒有了多年前那樣離彆後對她的魂牽夢繞。 反而是,四年前的一段露水姻緣,相隔了四年的分彆於明爭暗鬥之中,他竟然一直是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所放在心上的。 他原本以為自己想要娶她,是因為內心深處的那一份責任與對她的憐惜之情。他以為他之所以與她糾纏在一起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那個孩子。所以他總以為,隻要將自己置身於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角色當中,他是可以慢慢的真正的愛上她,並且讓她愛上他。可是當她將一切的事情都看破,像隻小豹子一般地在他的麵前張牙舞爪,並且驕傲地不需要她的可憐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是有些恐懼的。 不是對於被她看破一切即將逝去的擔憂,而是恐懼。他突然間對自己將來會沒有她在的人生充滿了恐懼。她說他歲數太大,她不喜歡比她大這樣多的,他覺得像是當頭一棒。也是那個時候,他才想明白自己對她所謂的留戀,究竟是一種女人對他的吸引,還是一種想要真正廝守終身的決心。 雖然他口中不願意承認,可是他心裡不得不承認,他因為她的話耿耿於懷。他怕自己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早她許多的老去,更早她許多的死去,不能夠再照顧她。他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恐懼。 可是有時候比恐懼更要折磨人的是思念。他以為自己可以在沈沛馨決絕的拒絕當中受到打擊而能夠放棄,他以為自己可以恢複到從前對待她的態度之上。可是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卻像是過了一生那樣的煎熬。 這樣的感覺,還是許多年前,青春年少的悸動之時才會有的衝動與難熬。尤其是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他的手機上竟然會突然出現她的來電! 隻不過是短短的兩聲,在他將將看清楚來電人是誰的時候,電話就已經掛斷了。那一瞬間糾扯壓抑了幾天的情緒瞬間全部迸發出來,他不顧任何平日裡的穩重與驕傲,拿起手機便將電話回撥了過去,然而她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他是久經風月的老手了,近四十歲的成功的男人,誰身邊還沒有幾個玲瓏剔透心的女人?他當然知道這極有可能是沈沛馨所使的小伎倆,目的就是勾起他對她的興趣,讓他在這樣的若即若離當中體會到念念不忘的煎熬的感覺。 可是他卻絲毫沒有覺得這樣的手段有什麼不對,反而整個人的神經都被調動起來,電話不通,他乾脆直接趕去她家的樓下,隻是因為她在準備第二天任職的新聞發布會的事情,理所當然地留在公司裡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