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認為這種早已經死無對證的案子,沒有必要再大張旗鼓地去審了,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你父親所為,我們還可以私了的不是嗎?對了,那個人不是曼曼的妹妹嗎?她也不會願意看到由你來承擔這一切的罪責,不是嗎?”寧簡憶突然間生出了一絲希望來。 遲曼曼……沈君澤苦笑,遲曼曼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他是再明白不過的,如論是冉曉清,還是他,她都不願意姑息,以她那樣的性子,這樣追究下去,遲早是要查出背後真正的凶手其實是沈彥桓。 到時候即便她不一定再追究,大張旗鼓地公開他死去的父親的罪責,可是他又將如何麵對遲曼曼呢?是他的父親做了這一切,傷害到了與她相依為命生死與共的車思晴,即便是他父親的罪責,可沈君澤在遲曼曼麵前,同樣會是一個罪人。 還不如,他將這一切都承擔下來,遲曼曼恨也好,怨也罷,全都衝著他一人來就好。 這樣,既不辱沒了他父親身後的名聲,也不至於對混跡娛樂圈最怕負麵緋聞纏身的冉曉清造成多少的影響。 “那個明海洋已經落網了,他不僅是牽出這個案子最直接的凶手之一,更將是個案件最直接的證人,他一旦將當年的事情給全盤招供,勢必會扯出我的父親。而且,我自己也查過了,當年我父親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買凶作案的錢,每一筆都是從沈氏的賬戶上直接劃出去的,或許他當初覺得這些都沒什麼。可哪怕是至今,這些記錄都還在,證據確鑿,當年的事情,遲早會被翻出來的!” 就連沈沛馨,他都不曾將這所有的細節以及真實的想法告訴她,他隻是說,他將會為這件事情承擔一些法律責任,並沒有說,這個案件已經是破案在即,他迫在眉睫地需要將這一切都給提前承擔下來。 “既然你也知道,當年的事情遲早會被翻出來,你又何必要提前承擔。紙是包不住火的,就像這件事情不管過了多少年,總會被提起的一天。就算你現在將一切給攬到自己身上,那麼這種根本就不是事實的事實,又能被隱瞞多少年呢?” 沈君澤的眉頭深鎖,“我現在管不了那樣多。” “君澤!”寧簡憶十分的急切,“你不能這樣,你可以丟下你母親不管,將沈氏交給馨馨,可是我呢?我和瀚瀚,你就這樣,不打算再要了嗎?” 寧簡憶的聲音淒切,淚眼婆娑,她此生,從未如此的低聲下氣地,向一個男人這般乞求,詢問,問他是不是要將自己個孩子丟下不要了。她從來都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從來都不曾在感情中做出妥協,可是此時此刻,所有的驕傲和尊嚴她都不想再要了,她隻要沈君澤不要做出這樣任性的事來,她隻希望沈君澤丟下她和瀚瀚不管。她是在請求他為了他們而放棄這樣的決定,而留下。 沈君澤的心像是瞬間被什麼東西給牢牢抓住揪緊了一般,這個與他分分合合,彼此糾纏了長達五年,讓他一直心心念念難以忘記的女人,他總以為他們也許就這樣錯過了,卻沒想到她還會願意為他挽留。 隻是也許,他們終究是要錯過的。 沈君澤將懷裡的人緊緊摟著,好似想要將這副瘦弱柔軟的身軀給揉進自己的身體,揉進自己的心裡一般。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君澤……我和瀚瀚,我們都需要你!”寧簡憶臉捂在他的懷裡,哭著說著的言語讓他幾近撕心裂肺。 許久之後,他突然將她給鬆開,雙手垂下不再碰她,“簡憶。”他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帶著瀚瀚回去吧,過去你們是如何生活的,未來也繼續這樣下去吧。當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f城,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 寧簡憶怔怔地看著他,眼角的淚水無聲地一直流淌著,神色間是巨大的詫異與絕望。沈君澤看著不忍,乾脆直接將身體給轉了過去。 “你回去吧!”他說的決絕。 寧簡憶有些無措地站著,她抬眼盯著他不願意看她的側臉,“你要我回去?你不打算要我們了?” “我從來也沒有要過你們啊!”沈君澤一時間有些憤怒,“當年是你自己離開的,孩子也是你自己要生的,這一切的一切從來都是與我無關不是嗎?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我們重逢,就一定要相認呢?” 當年是你自己離開的,孩子也是你自己要生的。 這樣的話,從沈君澤的口中說出來,顯得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啊。曾經的他,不就是這麼一個紈絝的風流公子,麵對許多事情的時候,除了推諉,很少願意主動去承擔的不是嗎? 這樣絕情的話,這樣讓人難堪的話。 寧簡憶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走吧!”沈君澤不耐煩地繼續催促道。已經明顯的是趕人的架勢了。 “我不走!”她伸手想要去拉住他的胳膊,卻被沈君澤十分及時地給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