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遲曼曼冒著生命危險所得來的這些證詞,極有可能是無效的,起碼不能夠直接作為當年的案件的證據。 因為車思晴是個精神疾病的患者,她的話尤其是在發病時期所說的話,是並不能夠作為有效證詞的。 遲曼曼掙紮著從他的懷裡坐起來,“這些並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聽見了,並且相信思晴所說的這些話,就夠了。” “我當然相信思晴的話!”允肖杭反應了一下,“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你的猜測,我相信的你說的話,也願意和你一起去用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一切的猜想。” 他想想突然就愈發的後怕起來,“曼曼……你用這樣的方式,難道僅僅隻是為了向我證明,你對冉曉清的懷疑與猜想嗎?” 遲曼曼突然的不告而彆讓他擔憂無比。她來到了沈君澤的莊園裡,情緒崩潰地說沈君澤像他一樣一定會維護冉曉清,讓他覺得失望與難過。而她又用這樣剛烈的方式,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安危來,是為了向他證明她的猜想並沒有錯,這讓允肖杭覺得絕望而無力辯解。 遲曼曼,她依舊沒有相信他與她站在一條線上的決心。 遲曼曼看著他明顯失望而難過的神情,忍不住抬手撫上了他的眉頭,“你能夠親耳聽見,不必我還要去解釋,我覺得很好。但是我這麼做的主要原因,也是想自己知道當年都發生了些什麼。這些事情,思晴在清醒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跟我說,我也不會去問。其實打從第一次見到思晴,她將我看做冉曉清而精神失常之後,我便知道,她們的曾經一定有著某種過節。” 她自己也有些難以接受地低下頭,“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思晴竟然經曆夠這般慘痛的過去……” 誰又能想到呢?一個年僅十六歲,風華正茂,事業蒸蒸日上的女孩子,竟然會經曆上成人社會裡那樣多的黑暗與不堪。 而導致她悲劇的那個人,竟然還是與遲曼曼長相幾分相似,與她,和允肖杭之前,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冉曉清。 遲曼曼有些痛苦地閉上雙眼,“肖杭……雖然我急切於為思晴的過去報仇,想要為她儘快地討回一個公道來。但是我也明白,要讓你和我一起麵對這些,實在是有些殘忍的……所以你隻要相信就好,其它的事情,我並不強求你去做。” 遲曼曼當然恨不能越早找到冉曉清當年參與迫害車思晴的證據,坐實她的罪行越好。當然也是恨不得越多的人能夠幫她這一把更好,但是隻要一想到允肖杭與冉曉清之前的關係,她的心就糾結的厲害。 她知道允肖杭當初之所以和冉曉清走到一起,完全是因為燕溪的原因,也知道他心裡那個死去的燕溪肯定是重要於冉曉清無數倍。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會更加遵守著他當初的承諾——答應燕溪照顧好冉曉清一輩子。 他甚至萬念俱灰之下答應以娶冉曉清的方式來完成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承諾,雖然後來陰錯陽差也好,忠於自己的內心也罷,他們終究沒有真正走到兩情相悅結婚的那一步。但是憑允肖杭的脾性,他既然答應了彆人的事情,便是一定要做到的。尤其他答應的,是他曾經深愛的燕溪。答應她的臨終的托付。 所以,如論允肖杭與冉曉清是否還在一起,是否能夠成為夫妻,他都不會就此將冉曉清置之不理。哪怕他們兩分開多年,哪怕他們之間久不聯係,但並不能夠代表,允肖杭就是要和冉曉清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 就憑他們當初剛剛結完婚,允肖杭說要帶她去度蜜月,兩人到了機場,冉曉清一個電話,他會二話不說地答應與她見麵。而後冉曉清在機場遇到襲擊,允肖杭更是不惜讓她獨自一人登機離開,自己前去解救了冉曉清……雖然,那個時候的遲曼曼和允肖杭,還並沒有什麼太深的感情。 可是,允肖杭的態度已然證明了一切,他可以不娶冉曉清,可以不愛冉曉清,也可以天各一方不聯係冉曉清,但是在冉曉清有事情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那麼眼下,這件關係到冉曉清的前途名譽,甚至整個人生的事件,允肖杭又會如何去麵對呢? 遲曼曼能夠體會到他內心的糾結,所以她知道,隻要允肖杭能夠相信這麼一個事實就好,至於其它讓他幫忙去進一步提供或者尋找冉曉清當年與事件相關的線索,遲曼曼真的是不敢要求。既然明知道他的為難與糾結,又何必奢望著讓他更加為難呢? “曼曼!曼曼!”允肖杭握著她的胳膊,他幾乎是有些難以置信地,深鎖的眉頭是想要情緒爆發的模樣,可是依舊竭力克製住,“……你能夠明白我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震驚,也能夠體會我對這個事實的難以接受與糾結的心情,我真的十分感激,我很感激你能夠這樣體諒我。可是曼曼,也請你能夠相信並且知曉,我同樣還是你的丈夫,我們一起攜手走過許許多多的坎坷,經曆過生生死死,悲歡離合。無論是從感情還是道理上,也如論是在任何的時候,我都是會始終堅定不移地與你站在一條線上的。” “所以,也請你不要再用這樣的始終與我保持一定距離的態度來對待我,冉曉清究竟參與了多少,犯了什麼樣的錯誤,我也很想知道,但是我也絕不會徇私枉法。不光是為了思晴,為了你,也是為了法律公道,我們都是要將當年的那個案件給徹底調查清楚的。曼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