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沒有變的,是桐園裡的房子和院子,好似還是她離開之前的模樣。在她離開的前一天,她還住在這裡,準備著當允肖杭的新娘。 院落裡的樹枝上垂滿了響著金邊的喜慶小燈籠,而今那些燈籠竟然依舊還在,隻是都已經褪色到有些破舊。 遲曼曼一時間沒忍住眼眶一熱,眼淚差點掉落下來。 這是她和允肖杭的家,可是兜兜轉轉,她已經有好幾次,都已經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 屋子裡卻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樣,已然是布置一新,少卻了以往允肖杭獨居時的簡約冷清,換上了暖色調的沙發布藝,充滿了家居的溫馨意味。是他們結婚時候重新布置過的樣子,她隻在婚禮的當天白天的時候,在裡麵匆匆地待過一小會。 而這一切,也一直都沒有變過。 “哇,好漂亮的房子!”車思晴感歎了一聲,忍不住四下參觀了起來。 趁著車思晴去房間放行李的當下,允肖杭一把牢牢攬住遲曼曼腰,滿眼都是久彆重逢之後的相思模樣。 “彆讓思晴瞧見了!”遲曼曼小聲地想要推開他。 “她都叫我‘姐夫’,還能介意這個?”允肖杭笑道,然後趁她有些緊張窘迫的當下,二話不說地朝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一把年紀了還不正經!”遲曼曼忍不住嗔怪著,內心卻是滿滿的幸福與甜蜜。 允肖杭笑意更深了,“一把年紀……看你這模樣,還真像是個矯情的老太太!” “你……”遲曼曼剛想要反駁,卻見允肖杭的目光看向她身後,連忙轉過身一看,車思晴正陰沉著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姐,你過來一下!”她冷冰冰地說道。 遲曼曼斂了臉上的神色,從允肖杭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疑惑著走上前去。 “怎麼了思晴?” 遲曼曼說著已經被車思晴一把給拽進了房間裡。車思晴走的很快,將她臉拽帶拖地扯到了房間的床頭邊上,那是主臥旁邊的小房間,當年因為他們的婚禮也被裝飾一新,車思晴被安排住在這個房間裡。 遲曼曼順著車思晴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床頭櫃子上,放著一個相框,上麵的人正是遲曼曼和允肖杭,那是他們當初一起所拍的婚紗照,因為拍的匆忙,直到婚禮之前才來得及拿到照片,她隻匆匆看了幾眼,好多照片都沒有仔細去瞧,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製作成了相框放在客房的床頭櫃上。 遲曼曼甚至可以想象,在主臥裡,一定也不缺少他們的婚紗照,因為這裡的一切都依舊還是保持著他們結婚時候的模樣,幾乎絲毫沒有變動過。 “你說他是你新交往的男朋友,那麼這個照片是怎麼回事?”車思晴抬手將櫃子上的相框拿起來,伸到遲曼曼的跟前,“彆要跟我說,這個上麵的人,不是你?” 遲曼曼有一種說了黃花被人拆穿的負罪感,“是我。” “你們已經結過婚了?”車思晴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是……思晴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隻是怕……” 車思晴一把將相框扔到床上的被子上,滿臉的憤怒之下抑製不住的傷心與失望,“你們兩很早之前就結婚了,是夫妻,那麼你這次過來k城,是要和他團聚,與他一起好好過日子的?那麼我呢?” “我……”遲曼曼不知道怎樣說了。 她回到k城來的初衷是為了給車思晴解決專輯侵權的事情,但是事實上,她也與允肖杭重新和好,是不是留在k城生活,其實也是遲早的事情。 也是打從一開始就考慮到車思晴的感受,怕她不能夠接受這樣突然的變化,想讓她也帶著適應一下k城,也好讓她能夠一起來到k城生活,所以在提到允肖杭這件事情上,她說的並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剛剛交往的男朋友。 對於一個姐姐的追求者,車思晴的敵意的確並不是很大,她甚至十分為遲曼曼感到開心,同樣也十分期待這一次的k城之行可以見到允肖杭。而在見到的第一眼,她也顯然十分滿意,還半開玩笑地叫了他一聲“姐夫”。 隻是,她終究不能夠接受他們已經是夫妻這樣的事實,因為她知道,這樣的話,遲曼曼就一定要回到k城,而她,就要被丟下來,繼續成為一個孤零零的孤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