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寧簡憶這是,在趕他走? 她甚至在自己將他推到在地之後,不僅沒有上前安慰一下,甚至都沒有拉他一把,就直接說讓他離開,還連門都給開好了! 柴郡佑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滿心都是低落而質疑的情緒。 “簡憶……是不是剛才我做錯了什麼?”他突然站起身來,連忙走到她的跟前撫著她的肩膀,“剛才的事情……我……” “不是你的錯,隻是我有些累了。”寧簡憶打斷他,可是目光卻低垂著,儘量避免去看向他。 柴郡佑沉默了片刻,放在她肩上的手緩緩放了下來,“簡憶。”他的聲音十分平靜理智地,“你還沒有真正忘掉他。那個男人,瀚瀚的父親。” 那個男人,瀚瀚的父親。他說的,是沈君澤。 寧簡憶本來覺得自己的內心是平靜的,可是就在他提到沈君澤的瞬間,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之所以對柴郡佑不能夠接受,是因為她覺得他這個人還不太符合她選擇人生伴侶的標準,是因為她的內心還不能夠接受他這個一個人,完完全全,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 可是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在柴郡佑以一種十分冷靜而篤定的語氣來說她還沒有忘掉沈君澤的時候,她突然像是發現了一個尋找了許久的正確答案。這個答案是沈君澤,她並沒有完全忘掉沈君澤。 可是,她又怎麼會沒有忘掉那個混蛋呢? 他們之間從相遇就是一場荒誕不羈的,後來還荒唐地有了那樣的一場協議婚約,到後來又看似是假戲真做…… 她和這個男人之間,花了那樣短的時間去相遇,又花了那樣多的時間去想要躲避遺忘,他們之間又哪會真正有什麼動人的感情呢? 她怔忡不語的模樣已然是給了柴郡佑一個肯定的答案,他探究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變得失落而沒有神采,再然後,他緩緩地,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明白了這麼些年來,為什麼她對他總是若即若離,明明是經常在一起的兩個人,感情卻總是沒有辦法再進一步的發展。 寧簡憶一時間有些倉皇,“不是……” 迎上他怔怔看著她的目光,連忙躲避開,話也不知道如何繼續解釋下去了。 她閉了閉眼,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然還會對沈君澤念念不忘,又不知道為什麼在柴郡佑說這話的時候,她要這樣匆忙地想要去解釋。 現在的她,腦子裡一片混亂,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才好。 “那麼你跟我說,是什麼原因?” 突然地,柴郡佑貌似很是惱火的模樣,抬手一把摁在牆邊,將她給攔截在裡麵,一雙怒眼低沉沉地逼視著寧簡憶。 “你跟我說說,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長時間一直對我若即若離。又是什麼原因,你們兩明明早就已經分開了,他還會出現在這裡,還會那樣的糾纏著你不放?你告訴我啊!” 他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一副因氣憤而質問的模樣。 是啊,一個明明已經單身了好幾年的女人,孩子的父親突然出現了,並不是一貫的為了爭奪孩子大打出手,並不是兩人反目成仇。而是一個深情款款的拿著鮮花到樓下求愛吃醋,一個念念不忘全然不顧守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的人。 而既然他們之間這樣彼此有情,當初又為什麼要選擇了分開?分開了直到四五年後才重新出現來這麼一出! 柴郡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當中的原因! 突然間的氣急敗壞,倒是讓寧簡憶冷靜了下來,她並沒有因為柴郡佑的一反常態而驚嚇道,反倒是格外的鎮定地,緩慢地向他解釋道,“對不起,我知道這一切讓你難以接受。說實話對於我本人來說,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也不知道未來將會怎樣,我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但是首先,我想給自己一些空間和時間,好好讓自己梳理一下。” “我和沈君澤的過去,並不長,但是過程卻十分複雜糾纏。然而我也並沒有想過要向人解釋過這一切,這是我的過去,與他人無關。我和他之間的糾葛有許多,原本我以為一切就這樣過去了,沒有想到會重新遇上,未來,我會好好去解決有關於我和他的事情。但是同時,我也要解決眼前的事情。” 她認真地看著柴郡佑的眼睛,神色篤定而決絕地,“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也知道這兩年來你對我和瀚瀚的所有的好,我也想過要將自己的一生托付於你。隻是,我一直難以下定決心,也許是有一部分他的原因,也許僅僅是因為我不夠好,還沒有學會珍惜你的好,但是一定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柴郡佑,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分開一段時間了。” 她說的這樣平靜如水,說的這樣理直氣壯,明明前麵已經鋪墊了許久,可是總結的話依舊轉折的這樣突然。 突然到令原本都已經憤怒的柴郡佑一時間都愣住了。 “分開一段時間?然後呢?”他看上去有些茫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