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沈沛馨不忘又警告了他一聲。 “這是什麼?” “雙氧水,消毒用。” “很疼!” “裝什麼裝?你賀易鳴會怕疼?”沈沛馨不屑道,拿著棉簽的手又愈發用力了幾分。 他賀易鳴是刀槍血雨中走過來的人,還在黑道裡頗有聲譽,動手受傷也是常見的事情,會因為這點皮外傷而驚呼喊疼? 雙氧水的刺激確實不疼,可她這一個勁地用棉簽在傷口亂戳,還是十分的折磨人的。賀易鳴終於忍無可忍,突然抬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然後卻突然又沒有動靜了。 沈沛馨垂著眼瞧了一眼,見他正怔怔地盯著她的胸前看,眼睛都快要直了一般。 她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穿的是綢緞的吊帶睡裙,清涼性感,嫵媚動人,尤其這會還彎著腰湊在他的跟前給他處理傷口,簡直就是在給賀易鳴發福利…… “你看什麼呢?”反應過來的瞬間她一把將手給抽了出來,將手上的棉簽朝他臉上一扔,“流氓!” 賀易鳴下意識將眼閉了一下,臉色冷的簡直要掉冰渣了。 沈沛馨如今真是逆了天了,竟然敢對他又是動手又是責罵……不,這根本就不是沈沛馨!一定是他遇上了個假的沈沛馨! 她也顧不上他此時是個什麼心情與想法,一邊雙手抱在胸前一邊衝進了房間裡。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職業的套裙,長袖襯衫,看著他依舊黑著臉坐在沙發裡,乾脆轉身朝衛生間走去,“你抓緊時間自己弄一下,我還要去公司上班!”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賀易鳴卻是沒有理睬,乾脆倚在沙發裡,還順手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給打開了。 正是放早間新聞的時候,他就這麼坐在沙發裡麵無表情地看了起來。 沈沛馨的速度倒是很快,沒幾分鐘出來的時候,發型連帶著妝容差不多都好了。看見他在沙發裡,頭上的傷口沒有包紮,茶幾上的東西也紋絲未動,終於忍不住朝他跟前走過去。 “賀易鳴,你這是來我家碰瓷兒嗎?要什麼你直接說好了,我還很忙,我的女兒……”她頓了頓,“還有孩子在跟前,你先去沈氏等我,我們到那兒了再說!” 賀易鳴總算是將眼微微抬起來看她,果真就是一副碰瓷的模樣了,“那你先給我將傷口弄好了。” “你……”沈沛馨忍了忍,走到茶幾跟前將創口貼給拿出兩個來,二話不說地迅速給撕開,然後在他額頭上粗暴地貼了上去。 “好了,趕緊走吧!” 他並未理睬,“我這大早上的,連門都沒來得及敲就被人用鞋子砸了臉,還受了傷流了血,怎麼著也是要有個說法的,怎能就這樣被打發走了?” “你也知道大早上的,那你好好的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麼?我那是有意砸的你嗎?你這純粹是活該啊!”沈沛馨有種極其憤慨的情緒,“你還想要我給你說法?好啊說法是吧……剛才不是說讓你先去沈氏等我嗎?去了沈氏,我好好給你一個說法!” 他始終靜默地看著她,臉上是一貫的淡漠冰冷的模樣,隻是眼神裡有若有似無的戲謔的笑意,就如……兩天前她看到的模樣。 沈沛馨驀地心頭一堵,說不上來是種什麼樣的滋味。乾脆直接轉身去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並且下逐客令,“好了你知道我很忙,大家不要在這相互耽誤時間!” 他倒是也知趣,總算是起身站起來,然而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這麼急著走,都不吃早餐的嗎?走吧,我請你們一起。” “謝謝,不需要!”沈沛馨將包包拿起來檢查了一番,“小包子我們該出發嘍——” 小包子迅速地從房間裡衝出來,卻是垮著一張小臉,“去哪?” “送你去幼兒園啊!你已經有四天都沒有過去了。” “可是舅舅說我頭上受了傷,他替我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她說著抬手在腦袋上指了指,順便耷拉著眼皮子,一副受傷後虛弱的模樣,極其的刻意而搞笑。 沈沛馨單手一叉腰,“所以呢?” “所以我想我今天應該是在家裡休息的。” “就你一個人?”沈沛馨也不糾結,隻是直接恐嚇道。 一想到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小包子立馬就動搖了,“本來舅舅說……” “或者我可以陪你!”低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沈沛馨雙眼一瞪,仿佛整個人遭到了雷劈一般,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她突然轉過身,“賀易鳴我警告你彆跟我耍什麼花招!你就是尾巴藏都不需要藏的大尾巴狼!” 小包子原本就要歡呼雀躍了,見沈沛馨這樣的態度立馬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一副可憐兮兮地看著賀易鳴。 總算是給他一個好點的臉色了,賀易鳴心裡一陣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