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的話?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動手?是因為看見了那個柴醫生?你不是說過,沒有想好要不要和他交往嗎?怎麼……” 車新忍不住一下子問了一堆的問題出來,寧簡憶的臉色越發的為難,最後連她自己也忍不住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麼你想要什麼?” 寧簡憶愣了一下。 “你不想接受柴醫生的追求,但是看見沈君澤找來了之後,卻又拒絕了沈君澤?”車新貌似有些疑惑地,然後頓了頓,突然便不說話了,低下頭去繼續洗自己的碗。 “那麼這些天,你就將瀚瀚放在我們這兒吧。”車新說。 寧簡憶頓了頓,“你……怎麼不跟我說些其它的了?” 車新竟然什麼也不勸說,更加什麼也不再過問,這反倒是令她一時間有些意外。 “哎!”車新突然歎了一口氣,“你上次問我的那個問題,說如果再遇上那個人怎麼辦,我就說我也不知道……或許真的是時間太長久了,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變了吧!再說了沈君澤那個人……”她突然朝寧簡憶笑笑,“你還是將瀚瀚放在這邊吧!” 時間過去的太長久了,所有人的都已經變了,但是沈君澤那個人的脾氣,她還是知道的,因為一個女人與情敵大打出手這種事情,也確實是他乾的出來的。 這樣的一個父親形象,落在寧中瀚的眼裡,倒寧可讓寧中瀚看一個精神錯亂的阿姨發瘋時候的模樣。 寧簡憶沉默了一會,不知怎麼也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你說沈君澤那樣一個人……他是不是就是那樣的一個人,隻不過因為我以前都來都沒有遇上過?” 她笑的那樣無奈,又有些苦澀,還有一絲嘲諷。車新斂了斂笑意,“其實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總歸是遇上過了,有些特性你也並不是因為沒有遇上過,隻不過那個時候大家年輕,什麼都是美好的,什麼都顯得理所當然。而現在看來,你卻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了而已。” “可是我覺得,我一直都是理智的。”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為什麼如今再看沈君澤的這副模樣,她就有種十分嫌棄的感覺呢? “也許是因為你現在更加理智了吧!”車新笑著將手洗乾淨,“還有,也可能因為,其實明明想承認,卻因為分隔時間太長,偏偏不願意承認,也不敢承認。” * 車新說,是明明想承認,卻因為分隔時間太長,偏偏不願意承認,也不敢承認。 可是允肖杭卻認為,明明是不能夠亂認,但卻因為失去時間太長,已經快要忘記那個人的模樣,所以非要心心念念地想要去認一個。 這一場景,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在五年多前來了一陣,五年多之後,又再次來了一陣。 上一回,他是覺得那個人是燕溪,這一回,他是覺得這個人是遲曼曼。 隻是與上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分明還是有理智的,知道遲曼曼隻是與燕溪長得相似而已,不是同一個人,性情也不一樣。 而這次,他卻發現自己喪失了一切的判斷能力,因為他竟然覺得,那個人就是遲曼曼。 怎麼可能?遲曼曼都已經去世整整四年了! 允肖杭猛吸了一陣煙,沒有吐出,直接將那些苦澀完完整整地給咽進了腹中。 天上的星空璀璨,每一顆閃亮的好似一眨一眨的小眼睛般,溫柔動人。他突然猛地將手朝陽台粗糙的水泥台子上一捶,手背上的疼痛見見令他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想,是因為他對遲曼曼的感情還不夠,所以在她僅僅離開四年之後,竟然再一次能夠將旁人看做她。 他明明知道,她最介意的是將她看做旁人,他也明明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夠將旁人看做她,這是對她的褻瀆也是對旁人的侮辱,可是,他偏偏就是難以自控。 他無法忘記那個摔倒在他的車前,一臉驚惶而帶著倔強,長相分明就和遲曼曼長得一樣的女人。他也無法忘記她捂著腦袋從人群中鑽進來,然後嬉皮笑臉地跟著他們要下礦時的狡黠討好模樣。他更加無法忘記,深夜的刺眼的照明等下,那個趴在鐵欄門下拚命拍打著門,不斷地喊著他名字的女人。 那個女人,不僅僅是長了與遲曼曼一樣的模樣,她分明就是遲曼曼! 允肖杭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這些年來,無論如何思念遲曼曼,也無論如何自責當初自己的不努力堅持,他從來也不曾想過這世上會有另一個人可以取代她。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怎麼也做不到讓那個叫做車新的女人從自己的腦海中消散。 她的模樣,她的聲音,她看他的眼神……每一個細節都這樣令他抓狂。 他不願意承認,可是他卻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