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以為他這四年多來過的和她一樣,即便是外表努力表現的不在乎,看起來生活繼續,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而內心卻承受了連自己都無法想象到的那些思念的煎熬。 甚至在許許多多的日子裡,她在寂靜無聲的深夜裡,都能越過自己內心的那一份情思,想象著彼一時刻的沈君澤,此時是在做什麼。 她以為,他也會如她一樣這般對她念念不忘。 可是現實卻給了她一個無比殘酷的大耳光——這一切都不過是她想多了,沈君澤不僅沒有如她一般念念不忘,甚至,還很快地開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甚至,還連孩子都這樣大了。 一個長得和他很像的小女孩。她軟軟糯糯地叫他“爹地”,她叫瀚瀚“哥哥”。 而看上去,她分明也沒有比瀚瀚小多少。 也就是說,在她剛剛離開不久,他的身邊就已經有了彆的女人,他們很快地走到了一起,然後很快地便有了這個孩子…… 這四年多來他是怎樣度過的? 一定過的不錯啊,老婆孩子全都有了,孩子,還都已經這樣大了。 看來他的這四年,也並沒有空閒過。 寧簡憶還以為,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她早就已經徹底放下了,她也早已經不在乎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他重新站到自己麵前的那一刻,這四年多來的日日夜夜,仿佛一下子全都化作了內心的委屈,也一下子全都變成了對他的絕望。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在乎的,她是計較的,同樣,她也是絕望的。 沈君澤目光裡的哀痛神色突然緩和了一下,神色間沒有任何的詫異也沒有任何的歉疚,反倒帶了幾分的意味深長的意味,他垂著眼看著她,“那麼你呢?這是你自己生的孩子嗎?” 寧簡憶愣住了。 他這話裡的含義頗深,看似是在問寧中瀚是不是她生的孩子,卻又是實實在在地回應了她那個,他的女兒都已經那麼大了的話題。 他的女兒都已經那麼大了,那麼她的兒子也這麼大了啊! 她認為他這四年來過的很不多,連女兒都有了。那麼她呢?兒子也這樣大了,難道過的會有多麼的折磨。 也就是短短的幾秒鐘,寧簡憶的內心卻像是經曆了漫長的時光,將他這番話細細回味了幾遍,也徹徹底底地明白了這番話的意思。 她的神色也瞬間冷靜了下來,淡淡地看著他的目光裡,仿若還帶了一絲的笑意,“我自己不能生,難道就不能領養一個麼?” 看著沈君澤眉眼間重新染上的一絲疑惑之色,嘴角的笑意卻是愈發的深了,趁著他怔忡的當下,驀地一把將他給推開,轉身就要離開。 “那麼孩子的父親呢?”他突然攔截在她的跟前。 寧簡憶微微仰著頭看他,滿是淺淡之色的目光中有一絲怒意浮現,她突然沉了臉,徑直就要越過他繼續走。 卻被沈君澤一把給拉住,他單手牢牢捏著她的手臂,用整個胸膛將寧簡憶給堵住,一副賭氣偏不讓她走的狀態。 寧簡憶倒是也沒有掙紮,隻是平靜地抬眼看他,帶了微微的警告之色,“沈君澤,你再這個樣子騷擾我,我就要叫人了。” “我問你孩子的父親呢?”他陡然大了聲音,情緒顯得有些失控。 寧簡憶稍稍朝後讓了一步,“那麼你孩子的母親呢?” 沈君澤總算是才想起來解釋,“她不是我的……” 卻已經被寧簡憶給打斷,“我不想知道!你也沒有資格想了解我這麼多!” “簡憶!簡憶!”沈君澤終於是繃不住了,抬手一把將她死死給摁在懷裡,“我們不要再說這樣多彼此傷害的話了,瀚瀚就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們兩人的孩子!我打第一眼看見他起,就覺得他和我長得是這樣的相似,你沒有辦法隱瞞我!你不要再想隱瞞我!” 沈君澤即便是再沒心沒肺的一個人,卻也是知道,寧中瀚明顯比小包子還大,他必然是出生在小包子出生之前。而再往前推一段時間,便剛好就是寧簡憶突然不告而彆,不願意再與他見麵的時候。 不說寧中瀚長得與他相似的模樣,就看他的年紀,便也能知道,這不可能是寧簡憶在後來與彆人所生的孩子! 他是他和寧簡憶的孩子,寧簡憶不是因為無法生育而離開了他,而是明知道自己已經懷了孕,卻還是堅持離開了他,一個人將孩子給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