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是在一家酒吧裡遇上賀易鳴的。 b城這樣大,他也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下午才剛想去賀氏集團去找他,晚上竟然就先一步遇上了。 賀易鳴看上去心情並不好,一個人倚在角落的沙發裡喝酒,桌子上放了一堆的酒瓶子了。大約是老熟客的緣故,即便酒吧裡客流擁擠,賀易鳴的位置周邊卻也一個人也沒有,好似那一片區域都被他給包了場一般。 沈君澤要了一瓶酒,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邊喝邊觀察著他,順便讓人將最近賀氏的經營情況向他彙報了一遍。結果是一切都很正常,甚至因為搶了他沈氏不少的客戶,盈利狀況比以往更好了。 那麼他這副模樣一個人在這買醉,不是因為太高興了無人分享,就是因為——個人感情。 個人感情,沈君澤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其實是在這之前他與賀易天聯係過,賀易天自從遲曼曼的事情之後雖然傷心,但到底年輕,和遲曼曼沒有太過深厚的感情,所以看上去事情對他的打擊倒也不是太大。不過沈君澤一直以為他會跟著賀易鳴重新回到b城來,隻是一年過去了,沈君澤依舊在k大的校園裡找到了他。 “是不是你哥給你娶了個嫂子,你不喜歡,所以現在連家都懶得回了?”他打趣賀易天。 因為當初是他在遲曼曼逃出婚禮外最先找到她,並且回頭和賀易天報了平安,所以賀易天對他倒也不是太排斥,“喜不喜歡的我也沒法判斷,因為打從他們婚禮之後我就沒再見過我嫂子。”賀易鳴說的很是誠懇。 “她人呢?” “她是個鋼琴家,經常要在國外開音樂會,所以很忙。” “你哥怎麼會娶一個常年不在國內的鋼琴家?” “當然因為喜歡,她是我哥的初戀情人,在我哥心裡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比得上她!” 賀易鳴三十多歲了,竟然至今還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而且還能與人家再續前緣,明媒正娶。想來這兩人之間的感情也確實是挺深。隻是沈君澤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大概是因為,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都不想賀易鳴與她長久地走下去吧。 賀易鳴喝了好一會,貌似是有了一些醉意,興致闌珊地倚在那兒,眼神呆呆地看著舞池裡的人們,淡漠剛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讓人隻以為他可能是睡著了。 沈君澤仰臉將自己瓶子裡的酒喝乾淨,起身朝他跟前走去。 “滾!” 縱然喝了這麼多的酒,也絲毫沒有影響到賀易鳴對周遭環境的警覺,他都不必回頭,就已經知道身後有人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吼了一句。 “許久不見,賀總脾氣還是這麼大!”沈君澤慢吞吞道,毫不客氣地走了上前。 大約沒想到會是他,賀易鳴微微愣了一下,片刻之後臉色恢複如常,“這大晚上的沈總跑來找我,該不會是還要談公事?” 沈君澤忍不住笑了,“不然賀總猜猜,我找你會有哪方麵的私事?” 賀易鳴不耐煩地將臉轉到了一邊,“不管什麼事情,我今天都不想談。你還是先按照流程去我公司預約吧!” 沈君澤對他的這副模樣覺得很是不滿,但是麵上卻依舊保持著十分的平靜,“賀總心情不好?” 賀易鳴用後腦勺加沉默回答了他的問題。 “理解,我也曾像你一樣有過這樣煩惱的時候,是因為一個女人。”沈君澤說著說著順勢在一旁坐了下來。他帶著試探的意味,“你總不能也像我一樣吧?哈哈!” 卻冷不丁迎上了來自賀易鳴眼裡如刀劍一般的寒光。 沈君澤自討沒趣地斂了斂笑意,“其實為情所傷,也算不得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誰還沒有遇上過呢?我現在就是,我妹……”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茶幾被重重拍了一下的聲音,然後下一刻,賀易鳴就到了他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子,將他整個人拎的懸空起來,“沈君澤,彆怪我沒有警告過你,你再這樣喋喋不休地騷擾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他說著手一搡,直接又將沈君澤扔回了沙發中。 沈君澤當然也不願意喋喋不休還很八卦,被他這麼一動手臉色登時也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