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反應片刻,連忙跟著下車去,“你說什麼?”他連忙追上她一把拽住,“你不會是跟我說,你打算這個時候,才不要這個孩子?” “怎麼了?”沈沛馨一副十分疑惑的樣子,“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是想用這個孩子來做籌碼,好讓賀易鳴可以為此而娶了我。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玩不過賀易鳴。而且我也不想玩了,我現在也不想嫁給他了,所以我打算把他做掉!” “那你早乾嘛去了?”沈君澤突然間暴怒,“你早些時候為什麼不回來將他給做掉?現在他都這麼大了,就算早產下來都可以活的好好的……”沈君澤簡直難以想象,“你瘋了!?” “你才瘋了!”沈沛馨十分煩躁地推開他,“這有區彆嗎?既然都是不想要,早些時候沒有成型,和現在早產都可以活,又有什麼區彆?總之都是不想要,總之都是會一死!” 沈君澤突然抬手就朝她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沈沛馨,你跟我說說你到底都是怎麼想的?好好為什麼要這麼糟踐自己,連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啊!現在我媽瘋了,你也瘋了嗎?你們這都是怎麼了,難道好好的過下去不好嗎?!” 他整個人像是隻發狂的豹子,心中所有的壓抑憋屈化作無儘的憤怒,全部發泄在了沈沛馨的身上,“賀易鳴是什麼人,你就敢去招惹他?招惹到他也就算了,你還不知道迷途知返與他糾纏不清!糾纏不清也就算了,你還想著給他生孩子,還想著嫁給他!我問你你愛他嗎?你就這樣糟踐自己?!” 沈沛馨死死地盯著他,原本倔強的情緒好似隻在一瞬間徹底崩塌,有一行淚水從她眼底突然滾落了下來,伴隨著不容置疑的聲音,“我愛他!” 沈君澤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我主動去招惹他的,那時候我就想著,即便是不能與他永遠在一起,有一個屬於我和他的孩子,也是好的。我知道嫁給賀易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偏偏就是想過……後來我不想了,也想開了,所以……” 沈君澤突然一把拽起她的手就將她朝墓園裡拖,他將沈沛馨拉的緊緊的,走路倒是也不快,照顧著她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兩人順著黑乎乎的墓園裡走著,周圍隻有小小的冷色的照明燈,愈發顯得墓園裡陰森駭人,沈沛馨原本沒有覺得自己會害怕,可是此時看著眼前滿眼暗黑夜色下的墓地,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就這麼走了好一會,沈君澤終於鬆開她的手,將她穩當當地推到一旁,沈沛馨抬眼一看,眼前的墓碑上是沈彥桓的照片。 好似心中的恐懼害怕一下子宣泄出來,她朝著墓碑前就是一跪,眼淚滾滾而下。 “你這一年來,從來不與我們任何一個人聯係,我試圖找你,告訴你爸爸的狀況,讓你回來看看他。其實你當初走的時候,他的情況就已經很不好,你心裡明明知道他支撐不了太久,可是你就這樣決絕地走了。你走了,然後這一年多來就再也沒有回來。現在你回來了,你想看他,現在就隻能在這裡看了!” 沈君澤滿是怨氣道。 他一直想要找尋沈沛馨的下落,其實以現在的技術,倘若他真的大肆公開的發公文去找,想來也是可以找到的。但是沈太太不願意她回來,一直阻止,沈君澤又怕太過高調會讓沈太太知道,所以一直都找的很是艱難。 沈彥桓去世前一段時間總是念叨起沈沛馨,他當時覺得十分無力,最終不顧沈太太的反對正式公開發文尋人。 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沈彥桓沒有等到沈沛馨看到尋人公文趕回來,就已經先一步去世了。 看著沈沛馨大著肚子的模樣,想來她趕千裡迢迢地趕回來一趟也是很不容易。但是這並不能夠讓沈君澤對她這樣任性的離開而原諒。 沈沛馨突然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是,我知道,我走的時候就知道……可是我不想見他,因為他對不起我媽……” 沈沛馨對於沈彥桓的感情,一向都是無比複雜的。他既是她的父親,這些年來對她有養育之恩,同時還對她格外嬌寵,她心裡對這個父親是認定的。然而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對不起她過世的母親,她知道沈彥桓背棄了她的母親,母親恨他,她也恨他。 對於沈彥桓,她一向是既然又恨。他是她最親的親人,同時也是她心裡一直怨恨的人,想要報複的人。 她後來從賀易鳴那裡得知,在對沈家出手的時候,沈彥桓對此其實一直都是知情的,他沒有一早對她進行提防阻止,反而是任由她與賀易鳴一起對沈氏動手。後來她去找沈彥桓要股權,他開始並不打算給那樣多,是她急功近利,態度十分強硬地,甚至拿出當年他和她母親的往事來說是,指責他對不起她的母親……沈彥桓當時的樣子十分憤怒,也十分受傷。但是最終,他還是十分爽快地製好了合同,將沈氏的股權幾近一般轉讓到她的名下,讓她在沈氏裡與沈君澤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