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的車子才開到自家的大門口,老遠就見到院子裡站了賀易鳴的身影。 他一腳猛地踩了刹車,還沒來得及熄火就將安全帶給鬆下來,打開車門就朝著賀易鳴衝上去。 “你還有臉過來!”他掄起拳頭就朝賀易鳴臉上打過去,賀易鳴是個練家子,不等他的拳頭落下來,抬手就將沈君澤的手腕一把給捏了住。 “你先冷靜點!”賀易鳴淡漠地看著他,“我也是才剛得到的消息。” “才剛得到的消息?”沈君澤嘲諷地一扯嘴角,“賀總的消息可真是靈通,都這個時候了才得到了消息?這麼說綁匪是衝著我沈家而來,所以才第一時間通知了我是嗎?” 從他得到消息到趕回來,已經整整有半天的時間過去了,賀易鳴竟然跟他說,是才剛得到的消息!他是得到了消息沒放在心上,特意跑來沈家等他回來的吧? 賀易鳴眉峰微微一蹙,“我正在讓人調查。” “不用假惺惺了!”沈君澤忿然抽回手,整個人焦躁的像隻發狂的豹子,“這次的事情是衝我們沈家而來,你在這兒說要調查,我看你是想要將自己擺脫乾係吧!” “沈總的意思,莫不是覺得這件事情是我做的?”賀易鳴突然有些神情嚴肅。 沈君澤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 賀易鳴臉色陰沉,眉頭微微一蹙,“沛馨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沈君澤抬手指向他,“什麼你的女人?她存在的意義,從來不就是為了被你利用而已嗎?” 是啊,他和沈沛馨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沈沛馨利用他奪回自己想要的東西,他獲得沈沛馨的美色,同時還能借她對沈氏加以控製。所以在沈君澤心裡,綁架沈沛馨的不是彆人,而是他。 剛好他又這麼巧地出現在這裡,與大老遠從a城趕回來的沈君澤碰到了一起。 從沈君澤的角度來想,好似確實是與他脫離不了關係的。 賀易鳴眯起眼睛,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過了片刻,“既然現在已經確認了沛馨遇上危險,那麼我自然會想辦法救她。告辭!” 他說完轉身就打算離開,卻被沈君澤上前一步攔住,“我妹妹一直都和賀先生在一起,既然賀先生並沒有將她照顧好,還出了現在這樣的事情,那麼關於她的事情,也就不需要你來管了。” 賀易鳴頷首,“沈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如論我們與沈沛馨發生過什麼,她終究是我們沈家的人,我們沈家自然會傾儘全力去救她,至於你——你什麼也不是,如果你想證明自己跟她的這樁綁架案無關,那麼就請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了!” “我不需要向誰證明任何事情!”賀易鳴冷冷道,繞過沈君澤徑直離開。 “這次的事情是衝沈氏而來的!”在他上車之前沈君澤突然說道,“我想賀先生必然樂見其成,所以就不要在這兒假裝擔憂了吧!” 賀易鳴已經走到跟前,聞言將身體轉過來,黑色的及膝風衣在寒風中被掀起一片衣角,顯得格外冷冽而霸道。他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寒光,“看來對方已經和你談過條件了。” 沈君澤臉色陰沉,一臉恨意地看著他,仿佛跟他談條件的那個人就是賀易鳴一般。 “如果沈總願意相信我,不妨跟我說說,對方所提的條件,或許我可以……” “我倒是覺得你或許可以住他一臂之力!”沈君澤直接下逐客令,“賀總慢走不送!” 說話間賀易鳴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是返程朝他走了過來,在沈君澤剛將這句話說完時,他已經如一陣黑風般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跟前,然後反手一把捏住了沈君澤的胳膊。 “哢嚓!”一聲,他捏著他胳膊的手隻看似輕鬆一個用力,沈君澤突然間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隨即胳膊就沒有了知覺。 “沈君澤,人命關天,你還是快些與我說了的好!”賀易鳴的聲音低沉,一張臉淡漠清冷,可是眼神裡已然染上一層薄薄的怒意,語意也是急切地,好似真的關心沈沛馨的樣子。 沈君澤原本還想回擊一番,可是來自於胳膊的疼痛讓他隻能憤慨地瞪著賀易鳴。到底念在沈沛馨與他兄妹一場的份上,還是被賀易鳴口中的“人命關天”四個字給震動了。他臉色白了白,“對方讓我將沈沛馨的股份全部出讓,轉到他們的賬戶下麵。” 賀易鳴蹙眉思索了一下,順手又一抬手,沈君澤感覺胳膊又是一陣麻木,剛才的疼痛感瞬時減輕了不少。他微微動了動胳膊,竟然又能動了。 “要你出讓沛馨的所有股份?”賀易鳴雙手抄進褲兜裡,眼神裡有一絲陰鷙浮現,“不僅僅是為了錢財,看來對方,果真是彆有用心而來的。” 沈君澤揉了揉無力的胳膊,“我估算了一下,按照沈氏股票目前的市值,沈沛馨名下的股份起碼有數十億,就算是我要直接用錢來替代,也沒辦法這麼快獲得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