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搖晃了幾下險些摔倒,虧得沈君澤先一步上前將她給扶住坐在沙發上。 “沈沛馨,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麼嗎?”沈君澤怒道,“你不僅僅磨滅了這些年沈家對你的養育之恩,更加誹謗了你的父母!無論是你的生母,還是養母!” “我就是這樣罪大惡極的人呀!”沈沛馨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無情無義,忘恩負義,不知好歹,還誹謗父母!嗬!沈君澤,那你要不要問問你的母親,問問你的這個媽,我說的究竟隻是道聽途說,還是事實真相?我的母親又究竟是不是因為你們而死?!” “夠了!夠了!”沈太太有些難以接受,慘白的臉上已經有淚珠滾落下來,“不要再說了……彆再說了……” 沈沛馨並不是沈太太親身這件事情,對於沈君澤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對於過往的恩恩怨怨,甚至於沈沛馨口中所說的,沈太太才是插足了沈沛馨生母與沈彥桓的小三,甚至還害死了她的母親這件事情,是從來不曾預料到的。 即便是上一次沈彥桓與他的長談,說到將股份轉讓到沈沛馨名下的原因,也沒有說到這般露骨而私密的地方。此時此刻從沈沛馨充滿了恨意的嘴裡說出來,沈君澤覺得匪夷所思而又十分理解。 這樣的理由,足以讓沈沛馨從一個心思單純的姑娘,變成這樣一個步步為營的複仇姑娘。 “媽你彆激動……”他一邊安撫著沈太太,抬眼看了看一臉仇忿傲然站在跟前的沈沛馨,突然間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就朝外拖。 “你放開我!” “沈君澤!你放開我!” “放開我!” 沈沛馨被他拖拽的踉踉蹌蹌地朝外走,有幾次在階梯上還差點摔倒。她一邊叫著一邊掙紮著,可是人已經被沈君澤直接給拖到了院子裡。 “你放開我沈君澤!”她大了聲音,抬手狠狠掐了一把沈君澤的胳膊。 沈君澤總算是將她給鬆開,臉色陰陰沉沉地像是看一個殺父仇人。 “沈沛馨,念在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妹情誼,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但是你必須明白,不對你做什麼,並不表示我不能夠做什麼,更加不表示我承認沈家與我虧欠過你什麼!即便你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如今你的報複也算是成功了,沈家與你,已經兩不相欠。但是——” 他的目光冷意森森,“倘若你再和賀易鳴糾纏在一起,做出對沈氏,對沈家的人更加過分的事情來,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你既然一心複仇不顧骨肉親情,我們也不必對你留情。” 沈沛馨瞪著眼睛看他,“我和賀易鳴在一起怎麼樣,用不著你來管!說什麼我做的事情過分,你們沈家當年做的可比我今天過分的多!” 她這一口一個“沈家”的,活脫脫已經是將自己與沈家割斷了開來,沈君澤聽的眼皮子不住亂跳。更加是被她與賀易鳴在一起的理所當然而刺激的不輕。 “賀易鳴是有未婚妻的,而且是兩年前就定下的婚約!你現在這樣光明正大與他在一起,整個商業圈都快知道了,你知道外人都怎麼看你,怎麼看我們沈家嗎?” 沈沛馨冷笑,“你意思是我給你們沈家丟臉了?沈君澤你搞搞清楚,沈家之所以有今天的產業,是我媽媽的功勞!甚至她還為此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那你也不能這麼糟踐自己!”沈君澤怒道,“你這樣算是什麼?小三插足,地下情人?你和賀易鳴之間,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你管不著!”沈沛馨隨即反擊,“你跟我算是什麼關係?竟然管我的私事!” 兄妹之間,反目到這種相互不認的地步,沈君澤也覺得很是無奈。 “你愛他嗎?”他目光沉沉,既是質疑更是一種逼問。 “當然!”沈沛馨說一臉肯定,卻滿是倔強,“不愛他我為什麼要做他的女人?” 沈君澤的眼睛眯了眯,好似憤恨又好似心痛,“可是他不可能娶你!” “無所謂!”沈沛馨梗著脖子,狠狠瞪了一眼他,然後轉身就走。 薑黃色的大衣角自眼前飄過,沈君澤聽見院門外砰地一聲關車門的聲音,一臉無奈地閉了閉眼…… * 沈沛馨離開沈家後,直接去了酒吧。 昏黃的燈光,湧動的人群,還有台上穿著一身亮片小黑裙正在隨著音樂搖擺吟唱的冉曉清。 沈沛馨要了瓶酒,就著吧台就仰頭喝了起來。 她骨子裡一向就是個叛逆的姑娘,在國外這些年沒少出入酒吧的燈紅酒綠,這種場合早已經習以為常,可是此時此刻,還是覺得這裡的氣氛頹靡到令人壓抑。 “給我也來一瓶!” 悅耳動聽的女聲響起,沈沛馨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