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馨不敢怠慢,連忙朝他跟前挪了挪。 賀易鳴的手接了個空,下一刻乾脆直接反手放到了她的大腿上,在她堪堪遮住大腿的裙擺上來來回回的摩挲著。 沈沛馨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副輕浮的模樣,或者說他這輕浮的態度來自於對她的不屑,隻有對自己不屑於的女人,才會肆無忌憚地隨意玩弄。 “什麼事?”她沒有反抗,但是也不迎合。 流連在大腿處的手指突然一收,賀易鳴斜眼看她,“據可靠消息,沈氏的董事長沈彥桓,得了肝癌。” 沈沛馨的心頭突地一緊,抬眼見他正一瞬不瞬地打量著她,原本平靜的神情顯得愈發淡漠,“關我什麼事?總之我要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 “可他也是你的父親。”賀易鳴的眼神裡有一絲玩味。 “那又怎麼樣呢?”沈沛馨迎上他的目光,“我又不是醫生,救不了他。” 賀易鳴眼裡的玩味意味更濃了,“就不打算去看看他?聽說他要回來了。” 沈沛馨站起身來,“等他回來再說吧,謝謝你告訴我。” 說完轉身朝洗手間走去,賀易鳴看著她時刻保持著防備與倔強的背影,陰鷙的雙眸驀然一動。 沈沛馨將衛生間的門反鎖,拿出洗漱櫃裡的卸妝水,就朝臉上一通猛噴。清涼帶著香氣的霧氣一層一層撲在臉上,彙聚成一股股的水又滾落下來,沈沛馨抬手將假睫毛硬扯下來,瞬間眼皮子就紅了一片。 臉上精致的妝容花成一片,夾雜著黑黑紅紅的液體大滴大滴地落在洗手池裡,沈沛馨看著鏡子裡的人,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女鬼。 不僅是此刻的臉像,心也成了魔鬼…… * “遲老師,你什麼時候也喜歡看球賽了?” 看台上,和自己坐在一起的男老師忍不住問道。 遲曼曼有些尷尬地笑笑,“難得校慶比賽,就過來看看……看看。” “是不是有你班上的學生啊?哪一個?”男老師一臉興趣,對難得見到出現在球場的遲曼曼充滿好奇。 “沒有……其實我以前一直喜歡看,就是沒時間,現在在圖書館裡,也清閒!”遲曼曼真的是很佩服自己編謊話的本事。 “對對!你現在在圖書館,確實不如以前那樣忙了!”那個男老師恍然大悟的模樣,轉臉一看場上,“哎比賽開始了!” 遲曼曼連忙轉臉朝球場上看過去,遠遠兩隊穿著球服的隊員正從兩個方向開始上場。 她上一次來籃球館,還是好幾年前,安博南參加校隊和隔壁院校打球,她過來給他遞水打氣加油。 今天遲曼曼手裡也握著一瓶水,隻是她明明知道,這水送不出去。 球賽正式開始,周圍開始響起拉拉隊女聲的呐喊聲,遲曼曼在人群中掃了掃,很快就發現了賀易天的身影。 他高高瘦瘦的,像跟竹竿一樣,皮膚又白,在一群人中很是顯眼。雖然瘦弱,球倒是打的不錯,上場沒一會就進了兩個三分球。 遲曼曼無心他打球如何,倒是一直仔細盯著他的臉看。 其實怎麼看,賀易天與她長得都是有幾分相似的,雖然她是雙眼皮矮鼻梁,賀易天是單眼皮高鼻梁,而且他看上去很瘦弱,一點也沒有遲曼曼平日裡的精神氣,但是他很多時候的神情,卻像極了她印象中的自己。 她印象中,年少時候的自己。眼神怯怯的,諾諾的,永遠都缺乏了一份自信的樣子。 賀易天臉上的淤青已經淡了不少,隔了老遠幾乎一點看不清,她心裡舒了一口氣。 這起碼證明,最近幾天,賀易鳴沒有再對他下過狠手。 又是一個漂亮的三分球,看台上掀起了一陣歡呼聲,更有不少女孩子一副迷妹的模樣,大聲叫著賀易天的名字。 中場休息,遲曼曼下意識就想要過去,她的位置距離賀易天休息的地方並不遠,朝下走幾排位置就能到,可是遲曼曼才抬起腳,就又坐了回去。 已經有不少的女生殷勤地上前去,賀易天被圍的都無法看見他的人。遲曼曼心裡既是失落又忍不住好笑,看來賀易天的女人緣還算是不錯,半場球賽下來,已經俘獲迷妹不少,害的她這個親姐都沒法上前去說上一句話。 休息時間轉眼而過,下半場的哨聲響起,隊員們再次上場,遲曼曼探頭一看,卻沒有賀易天的身影。 她忙亂地站起身,順著階梯一路小跑,到了球場的外沿休息處,依舊沒有見著賀易天的人。 “你好,請問賀易天人呢?”她急切地拉住一個男同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