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1 / 1)

沈君澤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病房白色的牆壁在夜晚昏暗的燈光下散發出清冷的光,沈君澤覺得心頭一抽,連忙起身坐了起來。 一旁的病床上躺著已經熟睡的沈彥桓,夜晚寂靜的病房裡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原來他是在沈彥桓病房裡的陪護病床上,沈君澤迷茫詫異的心微微一鬆,瞬間就又沉了下去。 原來剛才,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 一場不僅有寧簡憶,更有寧簡憶主動說愛他的美夢…… 沈彥桓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精神不錯,早飯後還頭一次主動提出要出去轉轉。 護工將輪椅推過來讓他坐上,沈彥桓不願意,“我還沒到這個地步,你,陪我走走。”他跟沈君澤說道。 沈君澤夜裡睡的還算不錯,可是精神不是太好,就這麼恍恍惚惚地跟著沈彥桓一起到醫院後院的休閒區去散步。 “公司的事情,有空還是回去管管,我這邊情況也就是這樣了,你整天陪我待在這兒,不太好。”沈彥桓邊走邊說道。 “公司有馨馨在,我回不回去的,不要緊。”雖然習慣了沈彥桓的指揮與教導,但是這樣的時候,沈君澤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看樣子你多少還是在意的。”沈彥桓停下腳步看他,精乾的眉眼裡隱約有些無奈,“世事變幻莫測,有太多猝不及防的事情會發生了,我這也是權宜之計。” “明白。”沈君澤神情平靜,確實是沒有什麼在意的樣子,“總之是要有人陪在你身邊,這樣一來,倒也是剛好。” “哎!”沈彥桓無奈地長歎了口氣,“都說老了病了,是女兒陪伴床頭,兒子繼承家業。現在倒是反了過來!” 沈彥桓的病雖然一直都對沈沛馨有所隱瞞,但是他三番五次來a城所謂“療養”,沈沛馨卻幾乎從不曾過問。甚至還一心放在爭奪沈氏的股權上。倒是他一直寄予厚望繼承衣缽的沈君澤,卻是在這樣的時候一直陪著他在醫院。生死邊緣徘徊的沈彥桓不免感慨。 “有些東西,既然是馨馨應得的,就不該勉強什麼。畢竟她也是你的女兒,我們都應該是一樣的。” 說是對沈沛馨一向寵愛,可是在沈氏的家業方麵,無論是沈太太還是沈彥桓,卻幾乎從沒有想過要讓沈沛馨繼承一點。哪怕是進沈氏工作,當初還是沈君澤給堅持的。其實所有人的心裡都明白,沈沛馨在他們心裡的位置,從來都是和沈君澤不一樣的。 “馨馨這孩子,從小沒親媽在身邊,心裡很多事情,都不會跟我們說。之所以走了今天這樣的路,也是因為她心裡有怨氣,還有戾氣。”沈彥桓又深歎了口氣,“她是對我有怨氣……” 見他突然情緒不好開始感慨起來,沈君澤也不敢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隻好說,“我聽寧醫生說,你如果不願意出國治療也可以,她可以想辦法,幫忙讓那邊將針劑給寄到國內來……” 說完的時候自己也頓了頓,因為他已經分不清,這話究竟是現實中寧簡憶跟他說的,還是隻是在他的那個夢裡。 沈彥桓點點頭,“簡憶和我說了,隻要不讓我這個時候出國去折騰,試一試未嘗不可。” 說著抬手在沈君澤肩上拍了拍,“我都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要求,沈氏的未來自然要靠你,但我最願意看到的,還是你能早點成家。” 沈彥桓手上的力氣明顯不如從前落在他肩上時有力,可是沈君澤卻覺得無比沉重。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細微的裂開,有些疼痛,有些酸楚,既為沈彥桓,也是為自己。 沈彥桓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兒女情長研究他人感情的人,這麼多年來即便是冉曉清,他也隻是言語警告過他,後來他身邊有各種各樣的女人,他也從來都不曾有過乾涉。也許對於沈彥桓來說,男人身邊有些女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逢場作戲,煙花浮萍而已。 即便是他當初決定和寧簡憶訂婚,沈彥桓的反應自始至終也都很淡漠。真正這樣跟他說,想要看到他成家,是他的願望的,還是頭一次。 此情此景,已然與沈彥桓在向他交代自己的後事所差無幾了。 沈君澤覺得痛心,沈彥桓希望看到的,他並不能這樣迅速的完成。甚至在以後的許多年裡,他也都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完成了。 他有些傷感地抬眼,不知道怎樣回答之間,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護士正朝著他們跑來。 “沈先生!”她在他們跟前停下來,“請你跟我過來,將出院手續辦一下。” 沈君澤臉色微變,“出院?為什麼要出院?” 那護士也是一臉茫然,“沈先生不知道嗎?這是寧醫生安排的。” 他心裡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即便是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怨,但是寧簡憶也不至於就這麼不讓沈彥桓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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