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在的時候,不要隨意出門!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想到剛才冉曉清堂而皇之用腳想要絆倒遲曼曼的情景,允肖杭就再也冷靜不起來,出了沈氏的大門就忍不住責備她道。 見遲曼曼低著頭不說話,他心裡愈發的惱意橫生,“曼曼,你現在懷了孩子,很多時候比一個尋常人的潛在危險要多的多,你這樣任性不僅會讓我也是對孩子的不負責……” “因為曾經遇上過危險,我就不出門?”遲曼曼突然也有些忍無可忍地打斷他,“那你能因為在戰場上曾經受過傷還險些喪命,就不要再上戰場了嗎?” 她說這話時不僅是有些生氣,更是帶了些抱怨之意,允肖杭看著她有些哀傷的神情,一時間愣住了。 空氣間儘是兩人的忿意,一時間氣氛有些令人窒息。 是啊,即便是他曾經在戰場上受過傷,甚至險些喪命,或者是受過懲戒,也親眼看見過自己愛人戰友犧牲,他也不會因此就不再上戰場,更加不會因此而放棄他的軍人生涯,以及他的信仰。 遲曼曼是他的妻子,是他在乎的人,也是他孩子的母親,可是她也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尋常人,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自由。 “對不起曼曼!”隔了一會,允肖杭終於忍不住開口。“是我太過於緊張你的安危,從來都沒有為你考慮過。是我的自私,而忽略了你也應該擁有起碼的自由,是我連起碼的換位思考都沒有做到……”他誠懇地道歉道。 “其實我今天來這裡,真的隻是巧合。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並不願意告訴我,或者不需要我的幫助,我也遵從你的意願。” 遲曼曼心裡五味雜陳,既為自己有事隱瞞了允肖杭而感到愧疚,又因自己對他的反駁而懊惱,同時更因為他的這番話而覺得無地自容。 他是個對她寬和而包容的男人,即便是此時此刻已經遇上她出現在沈氏裡,也會說遵從她的意願,對她來的目的不多過問。 “我來這兒是想找沈君澤。”她終於開口,卻是慚愧,而又難堪地,“我來找她,是為了他和你的那個軍用機場項目。” 有顯而易見的訝異從允肖杭的眼裡閃過,瞬間恢複平靜。他沒有說話,隻是一路攬著她進了車子裡。 關上車門,隻有他們兩人,外麵是深秋激烈的寒風,車內卻是馨香溫暖。遲曼曼緩了緩神,思緒更加清晰了。“我想要儘快和賀易天相認!” 允肖杭靜靜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愈發幽深了幾分,“所以?” “賀易鳴想要這個軍用機場的項目,所以……” “你以為,找沈君澤就能夠解決問題?軍用項目從來都不是兒戲!” 遲曼曼急了,“我知道,我知道軍用項目不是隨便能改的……我也知道這就是賀易鳴故意為我而設的局,他想讓我來說服你和沈君澤,將項目讓給賀氏來做……可是你不知道,賀易天在那兒,被他打的很慘……是賀易鳴打他的你知道嗎?他就是這樣虐待他的……” 說到賀易天的情況,她的情緒就明顯開始激動起來。 允肖杭冷靜打斷她,“你記得我們兩第一次去見賀易天的時候,他身上有傷嗎?” 遲曼曼愣了愣,搖頭。 “既然你知道這是賀易鳴的一個圈套,你也應該知道,賀易天身上的傷,也都隻是一個引子而已,為的就是讓你心疼,讓你迫不及待為他付出點什麼。以達到他想讓你幫助他得到軍用機場的目的。” 他說的道理,遲曼曼都懂。 可是賀易天身上的傷,唯唯諾諾的模樣就像是電影片段一般,不停地在她的腦海裡回放著,折磨的她不得安寧。 她是和賀易天分彆二十年沒有什麼感情,可是血濃於水,既然她都已經與他失散這麼多年了,好容易找到了他,卻又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彆人的手裡當棋子受折磨,這種現實,她怎麼也接受不了。 “曼曼,我既然已經幫你找到了他,必然會想辦法讓你們相認。現在你已經向賀易天挑明了身份,可是顯然他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我們總要給他一點時間。隻是現在,你不能這樣衝動,這樣隻會讓彆有用心的人趁機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