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是不是把我的頭發給剃了(1 / 1)

如果說袁關林的車禍是一場意外,那麼沈君澤的這場車禍就明顯意料之中的多了。 寧簡憶離開之後,沈君澤獨自在房間裡沉悶了好一會,最後胡亂衝了把澡就打算穿衣離開,結果發現自己的襯衫被寧簡憶穿走了。 深秋的天氣,他又是突然決定來的a城,車上連一件備用的衣服都沒有,又不能這樣光著上身出去,隻好又打電話讓專賣店送衣服過來。等到沈君澤將衣服穿上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了。 一天一夜的忙碌,又開了大半夜的車,還在寧簡憶家的醫院裡蹲守了半天,然後又她折騰了半天……前後兩天的時間,沈君澤連個眯個眼的功夫都沒有,就再次踏上了反回去的道路。 正趕上下午下班的高峰期,神思恍惚還疲勞駕駛的沈君澤才出了酒店兩個紅綠燈,就不出意外地撞車了。 明明是擁堵的路口沒法開快,可是沈君澤就是將油門當成了刹車使勁踩了下去,車子從路邊的欄杆上撞了一下直接翻到了反道的路上,引發了一連串的追尾…… 沈君澤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十分想睡,可是頭頂腦殼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怎麼也睡不著。鮮紅的血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慢慢地流下來,全部聚集到了他的眼睛上。頭頂明晃晃的燈光照下來,沈君澤隻覺得眼前一片鮮紅刺眼的光亮。 “你好,請問是寧簡憶嗎?我們是a城交警隊的,是這樣,你的朋友沈君澤剛剛在市中心出了一場的車禍,請問你能現在過來一趟嗎……生命危險?暫時應該沒有,但是他的外傷也不輕……喂?喂……” “這是什麼人哪?就算是不是朋友也不能這樣吧……上來就說她跟傷者不熟……問了句有沒有生命危險,聽說沒有,就回一句說既然死不了就不需要找她?……我說這個人怎麼會把仇家號碼存在重要號碼欄裡……” “人家都說了跟這人不熟,怎麼可能會過來幫他辦手續……再聯係看看彆人吧……” 迷迷糊糊的,斷斷續續的,沈君澤能夠聽見身邊的人在打電話,好像是處理事故的交警,過程中救護車趕過來,急救醫生一邊替他檢查清理傷口,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說著話,想要確認他的神誌還是否清醒。 他懶得搭理他們,可是耳朵裡卻一直在聽著交警與寧簡憶的電話。聽著交警莫名其妙的抱怨,感覺著醫生將氧氣麵罩給他戴上,感覺到自己被推送到救護車廂裡,心裡一點波瀾也沒有。 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反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值得遺憾的。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醒來時沈君澤第一眼見到的人是沈太太,她的雙眼腫的高高的,顯然是哭過了。見他醒來頓時換上一臉笑意,“小澤,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總之覺得特彆的累,沈君澤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子,“你怎麼來的?” 沈太太早年做過一場大的手術,身體狀況並不是太好,平時坐車特彆容易暈車,所以她基本上不會坐車長途出去,就連沈彥桓來a城治病的那段時間,她都從來沒有跟著過來過。除了將沈彥桓的病情保密之外,還因為她的身體經不起奔波。 而這次,她竟然親自趕來了a城。沈君澤隻覺得心裡內疚,忍不住為她的身體狀況擔憂起來。 “我吃了安定,睡了一覺醒來就到了。”沈太太拍拍他的手,聲音已經忍不住哽咽起來,“你怎麼能開車這麼不小心啊,你不知道我接到電話,我嚇壞了……醫生說你隻是皮外傷,有一點的腦震蕩,頭上縫了幾針,沒什麼大事的……就是你就這麼睡了一天一夜,我還以為……” “我就是太累了……”沈君澤忍不住歎了口氣,手指握著沈太太的手,“誰知道睡了這麼久……對不起……” 這次的事情,肯定是將他們都給嚇壞了。 “你好好歇著,醫生說了,再觀察兩天,沒什麼事情就可以出院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抬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摸了一下,觸碰到一塊紗布的地方,疼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沈太太還來不及心疼,就聽他突然喊道,“他們是不是把我的頭發給剃了?” 沈太太愣了愣,“是啊……不然你這傷口要怎麼縫啊,雖然隻是皮外傷……” “握草!”沈君澤突然爆了句粗口,“……那我還要怎麼出去見人?” 這個時候他第一個想的竟然是他的形象,沈太太無奈的既想哭又想笑的,“沒事啊,等你傷好的差不多了,頭發也就長出來了!” “那我的發型就得變了!”他有些焦躁。 “讓媽媽說你什麼好?”沈太太無奈地一笑,“發型換一換就好,生命卻隻有一次啊!” 沈君澤頓了頓,眼神有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就是因為生命隻有一次,才想要一直都保持著帥的模樣。” 沈太太,“……” * b城傳媒大學。 “大嬸,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哪?我是你弟弟?我可從來都沒聽說我們家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遲曼曼看著眼前的人一臉不屑地將這番話說完,原本雀躍而期待的心情像是突然間落入了冰水裡,又沉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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