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如果用邏輯不能分析的清楚,那麼隻能用感情來解釋。 如果一個人願意毫無條件地幫你去做一些事情,哪怕你傷害了他,卻依舊不問回報不去抱怨,那麼大概隻有一個理由,他愛上你了。 隻有喜歡,才會一直容忍那個人荒誕無稽的要求,哪怕是傷害,哪怕是分開。 他想,寧簡憶之所以能夠這樣容忍他對她做的一切,大概真的是因為,她愛上他了。 不然也她也不會說出什麼,兩年後她未嫁他未娶,就結婚那樣的話。雖然說兩年後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遙遠,他們兩能夠走到一起的概率極其的小,可是萬一有那個可能呢? 這是不是說明,寧簡憶還是願意嫁給他的,起碼將他當做了個備胎? 想到這一層,沈君澤的心裡突然間覺得好受了一些。 如果寧簡憶將他當做備胎,可以抵消他當初對她的傷害的話,他也不介意做這個根本沒有什麼可能的備胎。 雖然,當備胎一向不是他沈大少的誌向。 雖然,在寧簡憶心裡,他還那麼渣。 …… 沈君澤很晚的時候還在書房裡,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的是一張一個多月前的報紙。 報紙的大半個頁麵都是他和寧簡憶訂婚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在鏡頭裡看上去很是甜蜜,有他挽著她手走出來的,有他捧著她的額頭親吻的,還有兩人麵對麵交換訂婚戒指的…… 報紙上的文章,通篇都在讚美他們郎才女貌如何般配,寧簡憶是如何的獨立自主年輕有為,他們之間是如何一場勢均力敵的愛情。 原來這世上有一種有婚姻不叫做嫁入豪門,也不叫做商業聯姻,還有叫勢均力敵的婚姻的。 隻是可惜,他們之間,頂多是勢均力敵地調侃。 “哦,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個男科女醫生,整天在醫院裡讓男病人脫褲子給我檢查的話——或者我們確實可以試試。” “你要是覺得某方麵無處發泄我可以給你想辦法治療,但是你這麼一邊吃飯一邊吃人豆腐,也不嫌撐得慌!” “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以後我們再也彆見!” “我說過的,我會想辦法說服我爸爸和我爺爺,讓他們儘力治療你爸爸。所以,你沒有必要。” “……但是作為……合作者,我還是友情提醒你一句,已婚的女人,就不要再招惹了。” “就打算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嗎?究竟是解除婚約,還是結婚?” …… 沈君澤發現,此刻的他,竟然會懷念起寧簡憶這個女人來,懷念她曾經與他說過的話,甚至他還記得,第一次與她在醫院裡見麵的模樣,她齊耳利落的頭發,白皙的臉龐上仿佛永遠淡漠平靜的眼神,還有她在他們訂婚的那天,睡著在手術室裡的模樣…… 沈君澤有些驚悚,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會將寧簡憶的點點滴滴收進了自己的心裡,甚至會在某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刻,看著報紙上他們曾經的合照,懷念起這個人來。 他們相識的時間其實這樣的短,短到和從前他招惹過的那些鶯鶯燕燕都差不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在他心裡,卻從來不是那些在他生活中一閃而過的女人。 可是她分明,已經徹底離開了他的世界。 “從前說你沈大少風流,我從來不會反駁,可是如今我才發現,你沈大少不是風流,而是多情!” 那個整日裡守著他的茶樓寫劇本的合夥人嶽卿元頭一次對他嘖嘖稱奇起來,“我還真沒發現,你竟然是個這樣多情的人!” 他多情麼?他隻不過是花心而已,說到底,還隻是風流。 他會在有空就會去z城探望遲曼曼,也會在安靜的時候懷念起寧簡憶,偶爾午夜夢回,甚至還能想念起冉曉清來,說他是風流也好多情也罷,總是沈君澤總算是發現,無論是他關心的還是懷念的,說到底都不是他的女人。 這人有時候就是賤得很,在身邊的時候從來都不好好珍惜努力在一起,分開了反而格外懷念的慌、 “這個寧簡憶可不是個尋常的女人,知道欲擒故縱,才能真正俘獲你的心。”嶽卿元彆有意味地搖搖頭,“不過她這可是一招真正的險棋啊!” 沈君澤看著他搖頭晃腦的模樣,原本還算平靜的心頓時又煩躁了幾分,“你又在亂猜些什麼》” “我亂猜的嗎?我不是一向都判斷的很準嗎,不然你為什麼一有個心情不好,就朝我這跑?”嶽卿元一臉無辜。 沈君澤瞪眼,“這也是我的茶樓!” “商人出錢做等得利,你才不會是因為這是你出資的店,才過來。”嶽卿元白嫩的小臉滿是自信。 “不然我來是為什麼?” “來找我聊天啊,我可是你的知己。” 沈君澤心裡一陣惡寒,麵上卻是微微一眯雙眼,“你這意思是,我會對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