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要冒著多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情。 沈君澤也顧不上糾結,“是是是……我不進去,我不進去!” 等到袁關林從基地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擦黑了。沈君澤在大門外等了整個下午,飯沒吃水沒喝,還吸了滿口的黃沙。看見袁關林出來幾乎是狂奔過去,“聯係上了嗎?”他一把扯住袁關林的胳膊。 袁關林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孽才遇上的這樁事情,招惹上這群神經病的人。明明他們要找的是遲曼曼,偏偏被搞得像是要找允肖杭一樣。 “消息我已經發過去了,相信他很快就能看到。” 他隻能做到這些了,以軍報方式傳遞私人事件屬於重大違紀,是要受到處分的,無論是發送方還是接收方,他能將消息發送出去都不錯了,哪還有機會坐在那等允肖杭的回應? 沈君澤顯然有些失望,“那……等到他看到得什麼時候?” 沈君澤已經徹底茫然不知所措了,他懷疑自己的判斷,覺得允肖杭會得到消息就會立馬去找遲曼曼。他也懷疑自己的智商,竟然能夠有耐心去等允肖杭去救遲曼曼。 要知道,已經整整一天過去了。 遲曼曼依舊是音信全無,而他們對於遲曼曼的下落也絲毫沒有線索。 “我們還是得回警局一趟,看看其它攝像影像中有沒有相關的線索。”袁關林說。 沈君澤木然地點點頭,愣了片刻才想起去開車。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直到擁有的是多麼寶貴的東西。他認識遲曼曼不少年了,雖然從來沒有因為她在福利院長大而覺得她出身低微,卻也沒覺著她是個與珍貴二字沾上邊的女人。遲曼曼之於他,就像是一株雜草一般,從來不曾驚豔,但也不矯揉造作,就這麼頑強而恣意地生長著。可是當她說不要再繼續在他身邊繼續演戲下去的時候,沈君澤才發現原來這株野草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深深長在了他的心頭上。 而如今遲曼曼就這樣失蹤不見了,就猶如有誰在他的心上突然將這顆雜草給拔了。 你說一顆雜草拔了也沒什麼,可是它卻空出了一個深深的洞來了啊! 車還沒有進入市區的時候袁關林接到一個電話,簡單應了幾聲“是”和“好”之後便掛斷了。 不等沈君澤發問就先一步告知他,“上尉已經基本鎖定了方位,正在趕過去,讓我們不要再找了。” 沈君澤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般,好容易被他的話給帶到高處,突然間就朝下摔了下來。 “我們不要再找了是什麼意思?”他連車都懶得開了,索性停在一邊,“怎麼著就他能趕過去救遲曼曼,一句話就讓我們全給撤了?!” 見袁關林一臉糾結的表情,十分霸道而不講理地,“他鎖定了哪兒?我現在就過去!” 他擔心了一整天,好容易有了一點關於遲曼曼的消息,卻在這個時候讓他不要再管了。怎麼著這英雄救美的事情讓他允肖杭做了,他就隻能在這乾等的份兒嗎? 袁關林無可奈何地合上眼閉目養神,“境外。” “境外?”沈君澤頓時卡殼,“哪個境外?” “國內的手機關機之後出了境就無法追蹤到了。”所以他也不知道遲曼曼在哪個境外。 “我們還是去看看線索,就算找到了人,也得知道前因後果。”袁關林掩飾不住自己的疲倦,可是他能怎麼辦啊,這件事情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出了這樣的岔子,他也很絕望啊! 沈君澤比他也好不了多少,袁關林累是因為任務,他累是因為心。起碼在感情上,遲曼曼失蹤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車子再次啟動,這一次沈君澤總算是保持了難得的不帶怒意的平靜。 袁關林小歇了一會,“你喜歡遲曼曼。”他忍不住突然出聲,卻不是詢問而是篤定的判斷。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形象殆儘,大動肝火,奮力用儘一切辦法甚至不惜低聲下氣地求助旁人,除卻親人之外,隻能是喜歡這個女人了。 袁關林其實一向對於風月之事涉世未深,但這起碼的邏輯還是懂,遲曼曼失蹤了沈君澤這樣緊張,緊張的都沒有個人樣了,十個人都能看出他心裡有多在乎。 沈君澤斜了他一眼。 這種時候說起這個話題,顯然不太對沈君澤的胃口。果然他的語氣立馬就不好了,“怎的,不能嗎?” 沒見過誰將自己喜歡有夫之婦的事情說的這樣理所當然的。 袁關林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可她已經嫁給了我們上尉。” “那又怎樣?”沈君澤絲毫不避諱自己的不在意,“她和允肖杭才認識幾天,兩人能有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