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氣得雙眼瞪圓臉頰通紅,滿臉都是看殺父仇人的表情一般地盯著他。 袁關林自認身手一直都很不錯,卻沒想到在軍營之外遭人毫不留情上來就是一拳,踉蹌了兩步之後一臉發蒙地看著發瘋般的沈君澤。 “你……”他咧咧嘴,擦了下莫名其妙被打了一拳後嘴角滲出的血漬。“你先彆要急著打人,我們來說正事。” 袁關林是個軟脾氣,可也不是隨便被人打了還不還手的人,隻是跟他被無故打了一拳相比,遲曼曼此時的安危顯然更加重要。 “昨晚晚宴正式開始之後我就找不到遲曼曼的人了,後來聽有人議論說什麼上尉夫人落了水,我趕到泳池邊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她。”袁關林講述完後改換成命令的口吻,“我受上尉的命令保護夫人的安全,找沈公子是為了讓你配合與我一起,去將會場的監控視頻給調出來,這樣方便我知道她的下落。” 沈君澤好不容易忍下來的暴脾氣再次爆發,“上尉的命令?你們允上尉?早在晚宴開始的時候你特麼就把人給跟丟了,允肖杭就是這麼看自己老婆的?”說完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抬起手朝著自己臉上就是一個耳光。 “我真是太大意了!” 不等袁關林從他這激動的情緒當中緩回神來,轉身就跳上了車,“愣著乾嘛?快上車啊!” 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朝袁關林怒吼。 袁關林當兵以來,一路從兵蛋蛋到了參謀長的位置,實戰演習飛機炸彈什麼的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像沈君澤這樣暴脾氣的富家公子哥。 這貨打跟他見麵開始除了動手打人就是粗話暴口,一路上邊開車一邊打著電話罵人,罵完司機罵助理,罵完物業罵警察。等到了舉辦晚宴的會場時,隻差沒把人家祖宗八代都拿出來問候一遍。 晚宴的會場是沈氏集團在城西的一處度假會所,到底是自家的產業,沈君澤下了車後氣勢洶湧難擋,遇人罵人遇門踹門,一路直奔會場外的泳池旁,等到了那裡值班的保安連忙迎了上來,不等他問話就連忙一個鞠躬,“大少爺息怒,都是我們的過失!泳池這邊的攝像頭在晚宴時不知怎麼壞了,所以……” 話還未說完,就被沈君澤忿然一腳踢了過去。虧得袁關林眼疾手快,一把將那保安給拽到了一邊。 “先看看現場吧。”他朝著保安指著的方向走過去,“我已經報了警,刑偵隊的人待會就能到,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沈君澤當然知道沒那麼簡單,遲曼曼從來就不是個愛耍性子玩失蹤的人,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沈君澤跟著他走到攝像頭跟前,果然看見連接全角攝像頭的一根線已經斷了。 “斷口整齊,是人故意剪斷的。”袁關林十分確定地,“她是遭到蓄謀綁架了。” 綁……架! 不久前的事情就在眼前,沈君澤還記得他趕到那個廢棄的工廠時遲曼曼渾身淩亂的模樣,以及她那哀涼無望的眼神。他明知是自己的原因導致的這一切,可是還沒等他將問題給解決,遲曼曼竟然又在他的地盤被綁架了,沈君澤感到自己那努力維持幾乎可憐到沒有的一點容忍徹底爆破了。 * 遲曼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車廂裡摸到一根鐵棍。 鐵棍上應該生滿了鏽,握在上麵紮的手心都疼,也很粗,抓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是費力。可是遲曼曼卻像救命稻草一般地將它緊緊抱在懷裡。 剛才兩個匪徒的話依稀就在耳邊,一個充滿著猥瑣而不耐煩的男聲,“這次的事情費這麼大的勁,怎麼著也得在這妞兒身上得點好處。” 另一個顯然有些不滿,“行了你,手機和項鏈不都已經被你拿走了!” 遲曼曼下意識地朝脖子上摸了一下,那個沈君澤以前送給她裝點門麵的項鏈果然已經不見了。 “那手機能值什麼錢?進了水,都還不知道能不能用了!那項鏈倒是有一排鑽,但是轉賣起來誰知道能值多少錢?” “那你還想怎樣?” “嘿嘿嘿……”一陣猥瑣yin蕩的笑聲,聽的遲曼曼渾身起毛,果然下一刻那人就說,“劫財沒有,劫點色總還行的吧?” “再忍忍吧,等出了境,一切都好辦!”另一個聲音聽來也很愉悅的樣子。 遲曼曼嚇得渾身直哆嗦,連滾帶爬地滿車廂裡摸索,試圖想要找到可以逃脫的出口,可是整個車廂就像是鐵盒子一般,幾乎找不到一個縫隙。她覺得絕望至極,在癱坐下來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了這根鐵棍。 就算是不能用它撬開這個鐵盒子,她也要用來跟這兩綁匪拚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