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曼曼覺得自己真的要透透氣才行。 她憋的快要爆炸了。 安博南,我等了你整整三年,不是等你回來陪彆的女人選婚紗的,更不是等你回來扇我臉的! 遲曼曼無精打采地趴在陽台的欄杆上,俯瞰著這個城市的夜景,頓時覺得很是淒涼,一如這些年來的生活。 她是無能,可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努力。在福利院用社會救助金長大的孩子,靠著助學金獎學金勤工儉學才將大學讀完,這麼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停歇過。可即便這樣,她依舊會因為出身而受到這個社會的許多歧視,甚至於愛情。 生活於她,永遠是那樣無情而又冷漠。它沒有給她父母親人,沒有給她背景權勢,就連一心期盼的安博南,如今也離開了…… 晚風拂過,將她的思緒吹散了散,回過神時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遲曼曼微微轉了頭,突然發現陽台上還站了個人。 這人長得太過引人注目,所以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軍裝,原本就挺拔的身姿又多了一些肅穆,她抬頭仰望那張印在燈光下如神祗般英俊的麵龐,頓時間覺得頭皮都麻了。 她不僅記得他叫允肖杭,還記得她潑過他一臉的咖啡。 想到這她下意識就朝後連退了兩步,看著他已然是發現了她的模樣,突然一笑,“……兵哥哥,你這身綠軍裝,穿得真帥!” 在這種地方,允肖杭要是想要報仇整她一頓簡直是輕而易舉,好漢不吃眼前虧,嘴甜一點有肉吃。這是她的混世法則。 再說她也是在提醒他的身份,作為一名軍人,可不能隨便欺負一個扮柔弱的姑娘的。 允肖杭清俊的眉梢一動,慢吞吞道,“這是藍色。” 呃……藍軍裝? 她乾乾一笑,“啊,那你是海軍?” 他忍了忍,“……空軍。” 遲曼曼原本諂媚的笑臉一臉黑線,她哪知道s國什麼軍種穿什麼顏色的軍裝,再說這燈光昏暗的,在她看來根本沒有什麼區彆。 看他嘴角突然邪魅地一彎,她頓時就慌了,他果然是認出了自己,那麼他這是想要……報仇!? 遲曼曼笑的愈發諂媚,腳尖卻悄悄換了個方向,準備找準時機開溜,卻發現一隻腳怎麼也動不了。低頭一看,倒黴催的高跟鞋鞋跟不知怎麼被卡在了地麵的裝飾隔斷裡。 地麵的隔斷是鏤空的雕花樣式,隻在陽台的最外圍裝飾了一圈,一般人是不會踩到上麵,偏偏她看見允肖杭在一時太過緊張,退到了欄杆的最拐角處,鞋跟一下就被繁複的花紋給死死卡住,她努力拽了幾下,卻總是徒勞。 心裡一急,乾脆將腳直接從鞋裡抽了出來,沒想到一個用力過猛,腳是出來了,人也狠狠朝前栽了下去。 & 遲曼曼哀嚎一聲,想著她這回可算是糗大了。 沒想到更加糗的是,她竟然一頭栽進了允肖杭的懷裡。 被那僵硬的胸膛撞的暈乎乎的一瞬間,她發現,還有更更加出糗的事情呢。 因為此時允肖杭雖然一手將她給托住,但另一隻手卻……放在了她的屁*股上! 反應過來的遲曼曼像是觸了電一般想要躲開,可一隻腳光著,另一隻腳還穿著高跟鞋,一長短腿重心不穩,她踉蹌了幾部,幾乎再次摔倒。 允肖杭慣性使然地又伸出手拉了她一把,但是這回還是十分不巧,他的手又摁到了她的肩上。 遲曼曼穿的裙子是無肩的,所以他的手掌就這樣毫不留情地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允肖杭不禁也愣住了。 他果然是來尋仇的,因為他這樣徹底地耍了她一個大流氓! “啪!” 將將站穩,遲曼曼毫不猶豫地就將手甩了出去,“流氓!”她狠狠瞪著他,忙不迭地將衣服理好。 允肖杭站在那沒動,結結實實挨了她一耳光,冰冷的臉上黑一陣白一陣。 “遲小姐投懷送抱,我隻是扶了一把。”他涼涼道,“為人民服務。” 遲曼曼一腦門青筋亂跳,這人到底是怎樣一種不要臉,竟能麵不改色說出這樣的話來?為人民服務?就是他這樣“為人民服務”的? 她氣的直跺腳,又發現鞋子還被卡在隔斷裡。 不顧上繼續和他糾纏,她忙蹲下去伸手去拽被卡住的鞋子,她要儘快離開這裡,離這個找她尋仇的流氓遠一些…… 為了平衡一些,她索性將另一隻腳上的鞋也脫了,赤著腳蹲在那裡,雙手拚命一般地狠狠拽那隻被卡住的鞋子。 可是拽了半天,鞋子依舊是紋絲未動。 允肖杭原本準備離開,可是看著這個背對著她正和一隻鞋玩命的女人,實在忍不住再次上前來幫忙。 遲曼曼心裡又慌又急又氣,這會看見他又往自己跟前湊,忍不住下意識就伸手去推他,“走開,臭流氓……啊!” 允肖杭是以正規的軍姿半蹲著的,底盤穩,她這一把非但沒有將他推開,反倒將自己給彈了出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遲曼曼狼狽地癱坐到了地上。 然後她看見允肖杭正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眼神看著她。 “要拉麼?”他淡淡道,一副本來就沒打算動手幫忙的模樣。 遲曼曼監製沒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本來她是對這人有些驚恐,這回完全就是氣憤,鄙視,仇恨…… “不需要!”強忍著不去揉被摔疼的屁.股,拽著欄杆站起身來,她仰著脖子惡狠狠地看他,“請你離開。”她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