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該有自知之明”。安博南的聲音在她頭頂上冷冷響起,“我也是受夠了你那副整天為錢奔命的模樣,我們兩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要想張牙舞爪地對我動手,吃虧的隻能是你自己!”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安博南,你這個混蛋!” 朝著那個熟悉卻決絕離開的背影,遲曼曼忍不住怒吼了一聲。可吼完卻再次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為錢奔命?她那麼努力地四處打工掙錢,還不是為了他們的未來?還不是為了他回國後,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找一份好的工作? 可是,她這樣的努力,這樣的七年感情,換來的卻是他毫不留情的一個耳光?…… 怒火漸漸被湧上心頭的悲傷所取代,她癱坐在地上哭的昏天暗地,周圍人來人往,有人好奇停下來看她,很快就圍成了一圈。 雖說她從小沒皮沒臉慣了,但還從來沒有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哭啼啼。更加沒有這樣被人圍觀的,遲曼曼一個激靈,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被打倒,還在這裡丟人現眼? 忍住腳腕的疼痛,狼狽地連忙站起來,拖著被扭到的一隻腳,一瘸一拐地走出人群。 每走一步腳腕都疼的鑽心,臉上的淚水順著被打耳光的臉頰上流下去,涼絲絲的愈加顯得疼痛。烈日炎炎,機場外車來車往,卻沒有人在乎她的這些疼痛。遲曼曼突然停下腳步,狠狠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她看見,景芙正開著輛黑色的越野,身邊坐著剛上車的安博南,朝她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遲曼曼突然雙眼一紅,彎腰脫下腳上的高跟涼鞋,不管不顧地穿過人流就朝著車子追過去。 因為不是馬路,擁擠的人群迫使許多車子都停了下來。遲曼曼恨恨地追到那輛車後麵,兩手各捏了一隻高跟鞋,將那尖細的鞋跟對準車身後,像是扇耳光般又抽又砸,頓時車身上就被拉出了幾道長長的口子。 遲曼曼砸的雙眼發紅,心中的憤恨全都轉換為手上的力氣發泄起來。 安博南,你竟然打我? 一下,兩下…… 去尼瑪的市長千金!去尼瑪的人各有誌! 三下,四下…… 去尼瑪的公安局長!去尼瑪的青雲直上! 五下,六下…… 第六下還沒落下來的時候,車門喀砰一聲,車上一個人急匆匆地跳了下來,“喂喂喂!你在乾什麼?!” 遲曼曼此時正是一臉淚雨滂沱兼凶神惡煞,抬眼的瞬間將車上下來的那人嚇了一跳,“……小姐,你……為什麼要砸我們上尉的車?” 上尉? 不是安博南和景芙的車麼? 遲曼曼一下子傻了。 然而下一刻,遲曼曼就透過車後座的玻璃,看見裡麵一個戴著軍帽的腦袋瓜後腦勺。 哪有什麼安博南?哪有什麼景芙? “小姐?你怎麼回事?” 遲曼曼這才發現,跟她說話的這人穿了身軍裝,隻不過顏色有些奇怪。 呃……她這是……砸錯車了…… 反應過來的遲曼曼愣了有那麼兩秒鐘,手一鬆,鞋子就嚇掉了。不等對方再次開口說話,她突然拎起裙擺轉身就跑。 誰說扭傷了腳會影響跑步的速度?遲曼曼此時跑的那叫一個策馬奔騰駟馬難追,連剛才說話的小戰士都給愣住了,這姑娘是短跑冠軍麼? 回過神的小戰士一臉愁苦地看著車屁股上慘不忍睹的幾道劃痕,誠惶誠恐地走到車窗前行了個軍禮,“報告……” “走吧。”裡麵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好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小戰士如逢大赦,應了聲“是”,迅速拉開駕駛室門坐了進去。 車後的允肖杭看著後視鏡裡那抹白色的身影,陰鷙的雙眸驀地閃了一下。 * 對於遲曼曼來說,潛能的爆不爆發,在於關係到金錢多少的程度。 在賠償一輛高檔越野車的劃痕上,她的跑步潛能被發揮到極致,沒出兩分鐘,竟然已經跑到遠離機場的一條馬路上。 停下來的遲曼曼氣喘籲籲地看著自己的一雙光腳丫,才想起來剛才把鞋子丟了。 那是她上個星期剛花了三百塊錢買來的。 可是現在要是回去找,萬一再被那車的主人給撞見怎麼辦?到時候要讓她賠的可就不止是三百塊了…… 那還是彆要了。